,白榆先走了進來,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憂愁,聲音不大,但配上矜貴俊美的外表便格外具有有說服力:
“他這幾年身體就不太穩健,精神力方面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這也是我一直不讓他隨意碰雌蟲的原因。”
“我和伊爾西只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沒想到今天一個沒看住,竟然”
白榆的理由條理清晰,脈絡清楚,總結來說就是蒙格利縱欲過度,才導致的現在的這種樣子。
“白榆閣下,所以蒙格利閣下這是什么癥狀。”卡爾不傻,趕緊順著白榆的話茬問道,他可太想撇開關系了。
白榆的表情很是凝重,眉頭緊鎖,仿佛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口:“他這是精神力潰散。”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這不是衰老以后的雄蟲才會的么”
“蒙格利年紀也沒有那么大,怎么就。。”
“誰知道啊,雄蟲可能某些方面的藥物用多了唄。”
聽著眾蟲的議論紛紛,白榆眼底浮現處滿意的神色。
聰明的蟲子不會理會這種事,愚蠢的蟲子更會幫他找好理由,將這個看似漏洞百出的謊言圓滿。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之前就有跡象,可是他并不注意。”說完還彬彬有禮地轉身向大家表示歉意:“真對不起,讓他打擾了大家的宴會。”
此時的卡爾已經完全不擔心,雄蟲一切的優待全部來自于精神力,一只沒有了精神力的廢蟲,再怎么樣都無所謂了。
白榆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向雙眼暴突,口吐白沫的蒙格利。
“走好。”白榆的聲音在外界聽來確實分外悲慟,但還有意識的蒙格利大腦頭一回如此清明,他清清楚楚地看見白榆眼底的冷漠和快意。
是你。
蒙格利掙扎著想要坐起,指控白榆的陰謀。但此時他油枯燈滅,再也無力回天。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抓住白榆的袖口,渾濁的眼睛里漫著不明的神色。
白榆知道他想問什么,無非就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這樣恨他他明明是他的雄父。
他笑了,像剛誕生于這個世界的孩童一樣,他微微俯下身體,在蒙格利耳邊低語道:“你喝的那杯酒。”
“還有雌父。”
蒙格利好像聽到了不可置信的答案,他一直以為和白榆之間的齷齪只不過源于雄性之間的傲慢,他不相信白榆會因為雌蟲向他復仇。
看著白榆漸漸離他遠去的身影,他想努力地伸出手,但再也抬不起來。
蒙格利的意識慢慢消散,蟲子們的議論紛紛的聲音也愈發模糊。他想到了自己也曾那樣期盼過白榆這個生命到來的,自己年輕時也曾有過片刻真心對待他的雌君。
只不過從什么時候都變了呢他已經沒有任何余力思考,身體與意識終歸于沉寂。
當所有蟲都認為這場悲劇已徹底結束,突然一陣輕微雄蟲精神力波動席卷而來,這來自已經沒了呼吸的蒙格利,這出乎所有人意料,也包括白榆和伊爾西。
那一小股精神力微弱得近乎沒有,但對于精神海紊亂,還處于發情期邊緣的伊爾西,無疑是最厲害的“引發劑”。
伊爾西感覺被壓制的熱意與酸痛猛然從骨頭縫中滲出,從眼角沁出生理淚水模糊了視線。
他死死撐著手下的桌子,額角的青筋暴起,用盡一切力氣抵抗突如其來的發情期。
不能在這里。
至少不能在這里。
白榆,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