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精神力”
“是白榆閣下”
“白榆閣下又救了我們”
“白榆閣下好強”
居民們漸漸聚集在一起,他們仰著頭,看著站在滿天星辰下的雄蟲。
他們看不清白榆的臉,也看不見幾乎被鮮血淹沒的身軀,他們只能看見那個單薄的身影仿佛降臨的神祇,為他們又一次擋下劫難。
但伊爾西看得很清楚:猩紅的血液從眼角,從鼻腔,從耳朵里流出,甚至從每一寸皮膚之下滲出。
伊爾西從開不知道原來雄蟲也可以流這么多血。
“白榆,停下來,停下來好不好。”伊爾西顫抖著,一遍遍擦著白榆流下的鮮血。
他有一瞬間竟有了瘋狂了念頭:其他蟲的死活和他們有什么關系,只要白榆沒有事情就可以。
他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但白榆
念頭乍起的時刻,伊爾西感覺自己的手被輕輕拉住。
白榆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的:
“伊爾西,你抱抱我,我好疼。”
這是伊爾西第一次聽見白榆如此虛弱的聲音,他記憶中的白榆或傷心,或憤怒,或平靜都是充滿鮮活的生命了的,而不是像現在宛若一張被碾碎的白紙。
他慌張地將少年抱在懷里,甚至害怕過于用力會弄疼白榆。
白榆支撐著保護罩,感覺身體每一處關節都劇痛無比,體內即將爆發的熱潮與冰冷的肌膚不斷對撞,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
“伊爾西,我堅持不住了,保護罩會縮小,把他們帶到角樓腳下。”白榆臉色蒼白,他還沒有抱夠伊爾西,但依舊做出了最理智的決定。
“不要了,不要了白榆。”伊爾西后悔了,他這一刻清楚地意識到
白榆比他的信仰,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只有你能做到。”
“伊爾西,我只相信你。”
白榆拉開伊爾西的手,對上那雙蔚藍色的溢滿悲傷的眼睛,勾起一個很輕的笑容:“伊爾西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樣。”
伊爾西看著那雙糊滿血跡卻依舊很亮很干凈的眼睛。
他懂了白榆的堅持,一只手搭在白榆的后腦勺,額頭抵著白榆的額頭說道:“等我。”
“好。”白榆看著那雙流光溢彩的骨翅落在喧鬧無序的蟲群中,他看見那胡亂沖撞的蟲群漸漸有了秩序。
“不愧是我的雌君。我的雌君曾經可是軍雌。”白榆苦中作樂地想著:覺得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他肯定還能夸幾百字的小作文。
見到撤退至角樓底部的幸存者,白榆將保護罩緩緩縮小,控制在一個他還可以承受的范圍。
只要堅持著,等到援軍過來,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他可以和伊爾西回到家里,那里有柔軟的沙發,寬大的實木床。陽光好的時候,實木地板映出的光暈更是溫暖異常。
堅持住啊
白榆這樣一遍遍告訴自己,那安逸普通的生活是支撐他的動力。
就在所有蟲,包括白榆都以為只要等到軍隊接管時,變故突然發生
丑陋猙獰的星獸突然齊齊停滯不動,然后在所有蟲的注視下瘋狂變大,而后長出更加堅硬的軀殼和更加鋒利的爪子。
它們好像在一瞬間收到了某種命令,遍布在各處的星獸對保護罩展開了瘋狂的攻擊,就算變成一灘灘肉泥,也要將保護罩鑿出一個窟窿。
精神力逐漸干涸,白榆感覺自己的視線漸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