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車門。
沈勻霽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江渡岳彎腰坐進車內,他動作很輕,好像很怕吵醒她一樣。
他把沈勻霽身上的西裝外套往上提了提,然后低聲對蕭司機說“回家。”
車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雨后的夜晚燈光流離,積水倒映著燈光,似乎比平時還要亮上幾分,可江渡岳卻沒心情欣賞。
他不停地按著手機,只是偶爾抬眸看一眼沈勻霽,或者伸手幫她拉一拉外套。
最后,車緩緩地停在了遠灣一號樓下。
蕭司機貼心地把車內照明打開了。
溫暖的黃光灑在沈勻霽身上,她似乎感到了什么,動了動眼皮,然后睜開了眼睛。
江渡岳看著她,輕聲道“到家了。”
蕭司機幫江渡岳拉開車門,而江渡岳下車后則繞到了沈勻霽的那側,幫她打開了車門。
沈勻霽下了車,對蕭司機道了聲謝謝。
江渡岳也對蕭司機說“辛苦了。”
接著,他頓了下,道“明早來接我,我去趟公司。”
蕭司機點頭“好的。”
回到家,玄關燈亮起的那一刻,沈勻霽懸了一晚上的心才真正落定了。
“今天謝謝你,我先去洗個澡”
“好。”
江渡岳彎腰幫她擺好拖鞋,然后說“洗完澡到客廳來吧,我給你敷點膏藥。”
“嗯。”
樓上浴室中響起了嘩嘩的水聲,沈勻霽一遍遍用沐浴乳沖洗著身體,她一想起米哥那油膩的觸感就想吐,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搓掉一層。
不知過了多久,她皮膚都已經起皺泛紅,她才關掉了淋浴。
當她換好衣服走下樓的時候,江渡岳已經把藥箱擺在茶幾上等她了。
他已經換回了居家服,手上的血跡也清洗干凈了。
沈勻霽走了過去,剛剛靠近,發絲上的水滴就落在了桌面上。
“啊,不好意思,我忘吹干頭發了。”
她忽然想起江渡岳似乎很介意“水漬”,轉身就要上樓吹頭發。
“沒事,你過來。”
江渡岳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先擦藥。”
沈勻霽回頭看他,定格兩秒,她還是坐了下來。
江渡岳拿過一條干毛巾搭在沈勻霽的腦袋上,然后又從醫藥箱里掏出了碘伏和棉簽。
沈勻霽配合地側過臉,再次將傷口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江渡岳眼底流過不知名的情緒,良久,才低聲說道“可能會有點疼。”
接著,他蘸著碘伏,試探著往傷口上碰了碰。
沈勻霽感到一絲微微的刺痛,但和剛才比起來,實在是算不上什么,以至于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江渡岳見她神色沒什么波動,才輕輕地擦拭起來。
沈勻霽臉上破口并不多,江渡岳幫她將傷口消毒,又用棉簽抹上了一些愈合祛疤的藥膏,便貼上了醫用膠布。
接著,他去冰箱取了一個冰袋遞給沈勻霽,道“敷在臉上,會好很多。”
“謝謝。”
沈勻霽發自內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