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
斧刃寒光爆閃,刃尖快速劃過絡腮胡大漢的脖頸前。
大漢手中的開山刀卻剛剛舉起,還來不及反應,喉嚨就發出一陣咯咯聲,溫熱的鮮血四濺,顧幾一腳踹在胸口上,大漢頓時仰天而倒,順著17層倒塌的地面斜坡滾了下去
與此同時。
人影也與另一名亡命徒糾纏在了一起,寒光連閃,匕首連續扎刺進對方身軀內,可亡命徒卻渾然不覺,反而帶著殘忍的笑容,一刀噼向他的面門。
鐺
刀刃未能噼在人影身上,而是與消防斧撞了正門,金屬的哀鳴聲震得人耳邊嗡嗡直響。
顧及抽出消防斧,抬起一噼,砍在了亡命徒的后脖頸上。
鮮血灑在人影臉上。
他一把推開亡命徒的尸體,喘著粗氣道
“謝了”
“是你”
顧幾滑步后退,手下沾血的斧刃在水泥廢墟中,劃過一道摩擦聲。
只見他面前的人影,小方臉,嘴唇周邊有澹澹的胡渣,身材不壯,但手臂很結實,一雙眼珠子外鼓著,看起來有些雞賊。
沒錯,此人正是之前在地下室持鋼管毆打他的朝軍
也是邵哥和大海手底下的亡命徒之一
“竟然是你”
朝軍眼中也閃過一絲震驚,似乎想不到當初被自己毆打那個叛徒,如今竟反過來連殺數名亡命徒。
“沒想到你們竟然能從齊理然和大海那幫人手底下跑上來,不簡單”
“你不是跟大海一伙兒的么,為什么要幫我們”
顧幾沒有跟他多廢話,一邊詢問關鍵性問題,一邊不斷后退。
朝軍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厭惡,很快搖頭道。
“我一直都是白家的人,大海既然背叛了白家,還跟軍閥混在一起濫殺無辜,我自然沒必要再跟著他,所以一早就逃了出來”
“說,說得好”
好不容易找到一名向著白家的打手,可算給楊晨激動夠嗆,“17層是地產部,請問你看到陳經理了么,還有白經理,白董”
朝軍一一搖著頭。
顧幾微不可查地瞇了瞇眼,他總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太對勁兒,從上一輪大海哥和朝軍的對話來看,此人是剛背著人命偷渡過來的,一個殺過人的亡命徒,反而教訓起別人濫殺無辜,五十步笑百步
而且朝軍眼中的那種厭惡,是來自本能對大海等人感到惡心。
種種表現,都與上一輪中的人設有些不符。
或者說,就像是兩個人。
“楊東,馬上給丁樂處理一下傷勢,避免失血過多”
他從消防背包中取出止血紗布給楊東,然后慢慢退到打中丁樂的亡命徒身邊,從他手中搶下槍械,是一把夏國生產的54手槍,可惜了,跟他手中的緬制的格洛克17并不通用,前者是使用蘇制762x25托卡列夫式手槍彈,而后者則是9x19毫米帕拉貝魯姆手槍彈。
沒辦法,顧幾只好將斧子別在腰帶上,快速拆卸彈夾,拉動套筒,檢視彈藥,算上膛內還剩下6發。
重新裝上彈匣后,他將手槍開啟保險,放回腰間,改為用格洛克17繼續警戒著16層下方。
朝軍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似乎有些搖擺不定。
顧幾用余光感受到了朝軍對他的關注。
其實這是他故意做給對方看的。
正常人殺了這么多人,要么陷入腎上腺素分泌的激動,要么則是想著怎么繼續逃,可他卻很冷靜地“舔包”,檢視裝備,并時刻保持警戒。
這絕非一名普通礦工,或槍械愛好者所能做到的。
而是明顯受過特殊軍警訓練的表現
“軍閥派的人好像沒有再追來了,不知道是在其他樓層動手還是什么原因,總之趁這個機會,我們應該趕快離開這里”
警戒片刻,顧幾見楊東已經暫時幫丁樂止了血,這才起身走過來說道。
朝軍卻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