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呵”
“呼汪哥,還有多久啊,我快跑不動了”
密集的老林子里,兩名灰頭土臉,穿得嚴嚴實實的男子,正快速在崎區的山路上奔跑。
其中被稱作“汪哥”的男子,看起來四十來歲,身材微胖,烏黑發青的頭發油膩膩的,臉上全是汗,眼中帶著一股子狠勁兒,正是汪學明
此刻他正拿著手機,時不時看著屏幕上的衛星地圖。
“快了,再走2公里,就能到達約定的地點,到時候把錢一交,我們就能混入木材車,從果敢離開,經由木姐縣口岸回國”
汪學明很早以前在部隊當過兵,退役后轉業到地方成為一名機床工廠維修組長。
六年前因為輕信一個朋友吹噓的發財路,他果斷辭職來到緬北,卻沒想到被騙,身份證、護照、錢財全部被搶光,后來被賣到了金元集團。
由于年齡太大,加上性子直,他干不了電詐,便被丟進了礦上當起了黑工,一干就是五六年。
部隊學過的那點兒本事,在這里根本發揮不了什么作用,礦場的督導、打手人數眾多,還帶有槍支,他除了抗揍一些,沒有任何辦法。
所以,他一直在忍。
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
為了這次逃跑,汪學明提前做足了充分的準備,趁著礦場平日外出放風的時機,暗中聯系了偷渡的路子。
然后準備了刀、錢、兩個手機、滿電充電寶、清涼油,最重要的是衣服和鞋子,沒有好鞋根本跑不了山路。
他在礦上這幾年見過太多人逃跑失敗,就是因為路上鞋子壞了。
還有衣服,礦場圍墻有鐵絲網并且帶刀片,多穿點衣服翻過去可以避免自己少受傷。
為此,哪怕緬北最熱的七月天,汪學明也將自己全身捂得嚴嚴實實,趁著下午換班,礦場防御最薄弱的時候,他壯著膽子,跟小孫打昏了一名督導翻墻逃了出來,然后一路向西北,跑進深山老林。
兩公里終于挺了過去。
汪學明擦著滿臉大汗,帶著小孫躲在樹后,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一會兒,林子里稀稀拉拉傳來了一陣動靜,兩名穿著花襯衫的瘦小男子走出來。
眼見沒有埋伏,汪學明這才漏頭
“威哥,這兒”
“你就是汪學明錢帶夠了么”
“帶夠了,一個人三萬,都在這兒”
汪學明急忙從兜里掏出來兩疊大紅鈔票,都是他們這幾年好不容易攢下來的。
“行,跟我來。”
威哥瞇了瞇眼,接過錢連點都沒點,就招手領著兩人來到一輛破舊的綠色卡車旁,指著中空的木頭“你們就鉆到這里面躺著,無論外面發生什么,不要出聲,也不要露頭,明白么”
“明白”
汪學明趕緊帶著同伴一起鉆了進去,心里已經在幻想著回國后的幸福生活。
傍晚,金元大廈,地下室。
“大海哥,這女的好像不動了,會不會是給她吸多了”
“草,一點兒都不耐玩”
孫大海穿上褲子,一腳將身下的橘發女子踹到了墻角,旋即領著打手們來到墻邊。
“大海哥,我們錯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大海哥”
“大海哥,我真的再也不跑了,看在我干了這么多年的份兒上,饒我一命”
汪學明渾身赤裸跪在地上,看著手術室臺上正在被摘腎的同伴,當即嚇得打起了哆嗦,苦苦哀求著。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聯系到的偷渡客竟然跟白家是一伙的。
面對幾人的求饒,孫大海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
“吵死了,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