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皺了皺眉頭道:“治水乃是天下大事,每個氏族都有責任有義務出人出力,涂山氏如果因為此事與夏后氏結仇,是為不智!如今又因此而阻攔我屠龍取筋,是為不善!此等行徑若是傳揚出去,對涂山氏而言,名聲必有損毀!女嬌首領最好莫要自誤?”
涂山嬌粉面寒霜,目視左右,眾女子全部噤聲不語,她這才開口說道:“智或者不智,豈能由你這黃口小兒來評定?我涂山氏的善意只給涂山氏的朋友,你們不是我族朋友,反而有些仇怨,所以,即便對你不善,你也應該捫心自問一下,我們涂山氏為何對你不善,而不是繼續在此咄咄逼人!”
姒文命無奈,眼看著說不清道理,于是只得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手下見分曉吧!姒文命愿意接受諸位姑娘的賜教!”
眾女子見他面對弓箭,臨危不懼,寧愿死戰不退,也要剝奪龍筋,一時間風姿拔萃,威武超人,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越發覺得這人像是傳說中的英雄,因此一個個拉動弓弦靜立不動,誰也不愿動手,只是等待著涂山嬌的命令。
涂山嬌自付實力不凡,可比起這個能赤手屠龍的家伙尚有不及,可又不能任他囂張,忍不住說道:“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就不客氣了!若是因此失手傷了你的性命,你可別心懷怨懟!”
姒文命冷笑道:“此次來東夷遠修,我原本也沒想著能毫發無傷的回去,你且放手施為好了!”
兩個人唇槍舌劍,終于要動起手來,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歌聲:“冤家宜解不宜結咯,刀兵相見總傷人哎,皆是大荒好兒女喲,相逢一笑泯恩仇吶……”
這個聲音滄桑古樸,歌詞也簡單易懂,明顯是有人勸說在場眾人,姒文命等待涂山嬌出手,涂山嬌卻翹首看向涂江,只見一個木筏順流而下,一名年近八旬的老翁唱著歌,搖著槳緩緩靠岸,他背著一個青皮葫蘆,懷中抱著一只竹竿做的魚竿。
涂山嬌認得這人乃是青丘之中一位狐族長老,早就能夠幻化人形,平素里經常到涂山氏山寨里串門,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忍不住開口招呼道:“胡長老,這是要出門釣魚去嗎?”
那名長老慈眉善目,兩條長長的白眉毛也有三尺多長,垂在兩鬢之上,看著涂山嬌笑道:“是女嬌首領啊!老朽閑來無事,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小家伙兒,看起來頗有緣分,所以啊,想要為你們兩家調解說和一番!”
胡長老興致盎然的看向狐心月,對姒文命說道:“小伙子,能不能把你懷里的那個小家伙兒送給我看看啊?”
姒文命還沒回話,狐心月開口說道:“誰是小家伙兒?別以為自己面相老,就在這里倚老賣老,我可是修煉了七百年有余了!”
狐心月出言猛懟,胡長老卻不生氣,反而笑瞇瞇的說道:“居然都會開口說話了?難得在青丘山外面也有如此通靈的小狐貍哎!若是論年紀,老朽今年已經一千八百歲了,叫你小家伙兒也能算是倚老賣老吧?!”
狐心月被涂山眾女圍攻,此刻心情不爽,又被一名老頭子占便宜,更是氣憤,開口嘿嘿笑道:“你就是活了一萬八千歲,也和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