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蕭徹支著下巴瞧著他,聲音冷冽,“我幼年時便知一個道理,不可輕信身邊人,可對于你,我確實是忽視了。”
“三哥你什么意思”蕭允咽了咽唾沫,緊張地問。
“當年你對沈晏做了什么,都忘記了嗎”
蕭允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當年他做了什么他自是知道的,可三哥是如何知道的
“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蕭允絞著手指,眼眶泛紅,“三哥,你到底怎么了”
蕭徹看著他,有些話都懶得說了,他拿過一旁的布袋倒了滿桌的箭頭,嘴里呢喃著“一百零三箭,淑妃死的實在是太容易了。”說到這個,蕭徹便有些后悔,當初還是太過仁慈。
“至于你便五十吧。”蕭徹垂著眼開始數箭頭,一個兩個三個一個個挑出來,他這人講究以牙還牙,蕭允當年不是主謀,但卻存了害沈晏的心思,且還成功了,所以五十箭送他走,合情合理。
別院外,翁太尉又想闖又不太敢闖。
今兒他若想進去,必然要與金吾衛動手。
他雖然是打著皇上的旗號來的,但皇上的原話是“兄弟倆鬧什么鬧,你去將兩人帶來見朕”。
沒有人會覺得蕭徹會瘋到殺自己的弟弟,皇上也不信,只是聽聞蕭徹親口說要殺了七皇子,所以讓他來瞧瞧。
還是那句話,沒人會信蕭徹會殺了七皇子。
可蕭徹最近實在是太瘋了。
沈千昱稱得上算無遺策了,當初沈晏回京,沈千昱便猜得準沈晏的心思,借著沈晏一環套一環將賢王和慶王都給套了進去。
可他現如今卻被吊在那里,不是因為他的計策出了問題,而是這個瑞王突然不要命似的瘋了起來。
瘋子發瘋,沒有人能料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若帶著禁軍沖進去,七皇子若是真被傷了,他還有話可說,可若七皇子好好的,今日他帶人闖王府別院,此罪可不輕啊。
翁太尉又看了一眼吊在那里的沈千昱,猶豫不決。
沈千昱必須得救,他不能死。
錯失了這個機會,再想救人就難了。
翁太尉抬手,封茗眼眸微瞇,將佩劍抽了出來。
千鈞一發之時,打著廣平侯府標志的馬車行了過來
。
翁太尉和封茗同時抬頭看了過去。
翁太尉瞇眼,沈煦這個老狐貍現如今是不打算縮著腦袋當王八了嗎
廣平侯跳下車來到別院門前,沖封茗道“本侯請見瑞王爺。”
封茗執劍淡淡道“王爺說誰都不見。”
翁太尉瞇了瞇眼“廣平侯也是來救七皇子殿下的嗎”
“七皇子殿下”廣平侯詫異,“七皇子不是在宮里嗎”
翁太尉冷笑,又一個裝傻充愣的。
馬車內又一人下了來,已經是初春的天,他裹著厚厚的大氅,形容消瘦,唇色發白。
一向伺候在王爺身邊的劉公公微微弓著身扶著他慢慢行來。
翁太尉看著他,這沈晏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也難怪能令瑞王神魂顛倒。
人啊只要有弱點,便有機可乘。
翁太尉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只要擒住沈晏,不怕瑞王不妥協。
翁太尉身邊的侍衛尚未動手,一人已經走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