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做噩夢的時候記得躲進被窩和媽媽的懷里
因為混血種社會一直沒能證實白王血裔的存在,所以在言靈周期表中白王一系的言靈始終是空缺狀態,只能通過遠古時期留存下來的些許名稱猜測那些言靈有什么效果。
蛇歧八家原本有關于白王血裔言靈的記載,但先后經歷白王復蘇和影皇叛逃等大劫,資料難免有所殘缺。
不過上杉越身為罪魁禍首之一,算是少有知曉絕大多數白王血裔能力的人。
起初他還不知道小兒子施展的是什么能力,但看到源稚女黃金瞳中彌漫開來的花紋,以及逐漸有些發散的思維,他瞬間意識自己中招了。
相較于哥哥源稚生把牛頓按死在棺材板里的王權,弟弟源稚女的言靈要更加不科學,像是艾薩克爵士晚年癡迷的神學那般,充滿了神話色彩。
言靈夢貘,這是一種完全不具備物理攻擊力的言靈,源于日本神話中一種以夢為食的野獸貘。
相傳這種生物生性膽怯友善,會在夜幕中悄然而至,吃掉人類的噩夢,但它無法消化那些充滿負面情緒的噩夢,只是單純將其儲存在體內。
或者說,血漬。
身著素色和服的少年身形一滯,抬眼望去,只見能斬斷七具人生身的武士刀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鋒銳刀刃穿破血肉,卻未能砍斷堅硬的骨骼。
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無邊的仇恨與怨毒,像是地上千千萬萬個慘死之人的靈魂在齊齊怒聲咆哮,震得上杉越頭暈目眩,竟是難以維持身體的平衡。
必須得把王將這個罪魁禍首抓住,否則即便是他,也很難在隨時可以墮落成鬼,還會使用現代武器的人面前成功突圍。
感受著無法形容的力量將自己籠罩,身邊的景色開始出現變化,上杉越心中對王將的殺意已經旺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不是每個強者都像他一樣,會顧慮到施術者的安危沒有強行掙脫噩夢。
若是沒有夏狄的干涉,任由兩兄弟這么誤會下去,最后遲早會發生親者痛仇者快的慘劇。
看著那安靜跪在雕像下默念圣經的瘦削身影,上杉越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言靈營造的幻覺一般,目光癡癡地凝視著,不敢言語,生怕驚擾了母親的禱告。
“砰”
隨著她身形逐漸站直,上杉越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期待,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他都快記不清母親的音容笑貌了。
雖然無人知曉是何人所為,但驚恐不安的上杉越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自己母親,以為是地獄的邪神降臨到了他的身體,操控著他的軀體犯下了如此十惡不赦的罪行。
想到那個守在外邊放哨的機敏忍者少女,上杉越長舒一口氣,看樣子不用太擔心大兒子突遭不測了。
上杉越腦海中閃過當初自己與主站派談笑風生、鼓舞家族子弟參軍入伍肆意制造殺戮的畫面,身心與靈魂都像是被人撕裂般的劇痛,愧疚與悔意在瘋狂滋生。
源稚女,不,應該說是風間琉璃,他提著這把殺人無數的武士刀緩緩走到跪地哭泣的老者身后,雙腳踩在侵染了無數鮮血的土地上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如果說源稚女是一只默默吞噬噩夢的貘,那王將的存在就是為了不間斷的制造噩夢,人為加速他的死亡,想要他在死亡時拉著最親近的人一起永世沉淪在無邊無際的噩夢中無法解脫。
然而上杉越是屹立多年不倒的皇,即便垂垂老矣也依舊強大無比,強悍的精神力不是源稚女能撼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