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維新連忙說道。
“雖說小弟出身于國公府,可是致遠有所不知,當年家祖父想廢長立幼,立家父為魏國公,不過此舉有違朝廷法度,自然不為朝廷所容,家祖身故之后,最終伯父繼承爵位,雖然伯父待我倒是不錯,可是……哎,說起來這都是家事,實在是不便告訴他人,將來兄臺有事,小弟恐怕也是……”
不等他說完,施奕文先是哈哈大笑,然后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昆吾,你我相交雖短,處的只是你我之間的感情,與什么國公府不國公府的又有什么關系?不為國公所喜?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不濟,昆吾若是不嫌我那里簡陋,搬我那就是了,你我一同研究天文地理醫學,豈不樂哉……”
“致遠……”
面對施奕文的邀請,徐維新激動之余,更顯得有些感動,畢竟,多年來在家中倍中歧視的他,從不曾感受過這樣的溫暖。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聊些其它的吧……”
見徐維新一副感動模樣,施奕文隨即岔開了話題,聊起了醫學天文地理等等諸多雜學,這也是施奕文能和徐維新成為朋友的原因——至少,他不會與自己談什么詩詞文章。
風雅是附庸不來的,也就是徐維新,似乎壓根就不在意什么詩詞文章。不過現在了解的徐維新,施奕文的心里倒也有些好奇,既然不為魏國公所喜,為什么他還要花上五百兩買的那個大茶杯?
徐維新沒說,施奕文自然也不會問,就在兩人聊著天的時候,卻又一個書生走了進來。
“昆吾,我遠遠一看就認出了你……咦,是你!”
來人過來時,施奕文也是一愣,可不就是熟人,上次中元節時,自己還用詩換了人家一杯酒喝,當時還想結交一番,不過因為家里有事,才沒能結交。
“弱侯,致遠,你們認識?”
徐維新詫異道。
“有過一面之緣。”
焦竑笑道。
“在下焦竑,字弱侯,上次亭中一別,可是倉促的很,當日因為賢弟別去匆匆,未能結識,至今都覺得可惜的很,不曾想今天卻又見到賢弟了。”
“小弟施奕文,字致遠……”
不等施奕文說完,焦竑就驚訝道。
“施……莫非致遠就是南都無人不知的“賽華佗施神醫”,久仰久仰。”
“賽華佗”,聽著這個名頭,施奕文不禁苦笑道。
“什么“賽華佗”,不過就是他人以詐傳詐而已,此許外技末術,又豈敢稱為“賽華佗”……”
“致遠,你就不要自謙了,弱侯有所不知,致遠一手醫術,實在是高明很……”
一旁的徐維新笑說道。
“小弟這陣子,向致遠請教時,可謂是受益頗深,算起來,致遠于小弟,可是有半師之情,今個巧了,擇日不如撞日,你我相聚,不妨尋個畫舫里一醉方休,不知兩位賢兄以為如何?”
畫舫!
好嘛,終于可以去畫舫了!
雖然嘴上和徐維新客氣著,可是心里頭施奕文不禁對畫舫充滿了期待,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了那日于河邊救下的那個女子來,雖說是驚鴻一見,可確實也是相貌秀美。
不知她是那個畫舫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