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和著輕柔婉轉的曲聲,在舫中回響著。
懷抱著琵琶的女子彈著輕調琴弦,一旁的幾個侍女亦各自拿著樂器伴奏和聲,整個畫舷都蕩漾著女人動人的歌聲,而在她們前方,幾個女子穿著艷麗的衣裳隨著曲樂跳動著,悠美的舞姿分外的動人。
樂女的曲樂迷人,可跳舞的女子更為撩人。
跳舞的女子身上罩著一件大紅薄紗褙子,內著貼身主腰,半遮半掩衣裙隨著她們的舞姿巍巍顫顫人直指人心。
這個畫舫里的人們,幾乎心神俱醉……這也是施奕文有生以來一次享受這個時代的鶯歌燕舞。
宴席上盡管眾人皆被舞女誘人的舞姿所誘,不過飲酒作樂間,徐維新和焦竑卻不忘把他介紹給后來的幾人,似乎就是這個時代的交際。
酒當然也沒少喝。在一句句“久仰”的恭維聲中,酒到酣時,施奕文倒也既性“作”了幾首詩,雖然那些抄自清朝的詩作在這個時代談不上佳作,但也算是應景,畢竟,即便是滿清的入關后的那么多年,文明的倒退從其詩詞上就能看得出來。
這一切倒是和施奕文初時猜想的差不多,不過讓人可惜的是這畫舫里卻沒有名妓讓他為之驚艷。從上午直到傍晚,即便是施奕文自以為酒量頗佳,可在畫舫里泡了幾個時辰后,待到天色晚上,離開了畫舫時,施奕文已經是醉意十足了。
辭別眾人后,施奕文緩緩的在南京的街道上走著,被風一吹,這醉意也淡了不少,市井中喧嘩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聚寶門,看著聚寶門巍峨的城樓,置身于樓下的他,聽著入耳的喧嘩。感受著南都的繁華。
南京的市井是如此的繁華,熙攘的人潮、熱鬧了市場,映入眼中的全都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樣。
“真的是太平盛世嗎?”
置身于街邊,施奕文在心底反問著。
確實是太平盛世,萬歷年間,或許是大明最后的太平盛世了,也是這個文明最后的絕唱,
突的,一個人擋住了施奕文的去處。也讓他的感慨就此打住。
“你是?”
詫異的看著面前的漢子,似乎有那么點面熟。打那見過?
“施公子,我們家小姐請您過去一趟。”
小姐?
不解的看著眼前這人,施奕文有些疑惑。
“在下唐九。”
唐九又一次請道。
“我家小姐在前面樓上,讓小的請公子過去一趟。”
唐九?
唐家的人?
施奕文笑了笑。
“前面帶路吧。”
樓是聚寶門外的聚寶樓,身處樓上的雅間,施奕文放下手中的茶杯,沖著唐子琪笑道。
“多謝唐小姐。”
道謝之余,施奕文忍不住又看了眼她,還是“蒙那厚紗”,就連喝茶的時候,也是側過身去,一只手撩開面前的紗蔓,根本不給人看到她模樣的機會。
這人哪。
咦,沒說話?
心里嘀咕著,施奕文笑道。
“不知唐小姐有什么事找我?”
“施公子……”
放下茶杯,唐子琪冷冰冰的說道。
“承蒙當初公子照顧,你我商定以淮黃為界,互不相擾,可為什么,你家的團結肥皂卻偏偏賣過了界,還直接賣到了京城、天津!”
“喲!唐小姐這是興師問罪呢?”
放下茶杯,施奕文收起了笑容。
“要說這先過界的是您們唐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