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唐一琪冷冰冰的答道。
“我雖是女子,可卻終究講個信字,當初既然與你定下約定,就會遵守,唐家的肥皂要是有一塊賣過黃淮,小女子自會向公子請罪!”
嬌柔的聲音從紗蔓后傳來,嬌柔的吳儂軟語聽起來雖然軟糯,可語氣卻極為堅決。
“唐家的香皂早前可是在南京暢銷的很。”
“香皂……”
聞言微微詫異片刻,唐子琪又冷哼道。
“香皂是肥皂嗎?”
“香皂不是肥皂嗎?”
“公子真是好見識呀,這香皂是香皂,肥皂是肥皂又豈能混為一談。”
面對這樣的狡辯,施奕文抬頭起頭,雙目朝她看去,看著厚厚的紗蔓,他的心里浮現出一個念頭來——她這會會臉紅嗎?
雖然看不到模樣,可卻能看清身段,雖說是一身鵝黃對襟和水藍的百褶裙顯得頗為飄逸,可仍然難掩她的身條,她的身形并不是江南女子通常的嬌小瘦弱,但卻又極其高挑勻稱,這使得施奕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公子可是在想小女子狡辯?”
唐子琪的話聲依然清清冷冷的,就像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不敢!”
收斂起目光,施奕文唇角輕揚,語中帶著些嘲諷。
“其實,公子難道不覺得,這從今往后,香皂與肥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嗎?前者用以洗浴、凈手,至于后者則用來洗衣,如此他們自然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她的話讓施奕文一下呆住了,這確實是肥皂后來發展的方向,不說其它,單就是這份見識,就讓他再一次為之驚訝了。
這個女子確實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為之驚奇。畢竟,她不同一般的見識。甚至會讓人感覺有些驚喜。
“用途可以分成兩種,可東西總歸是一樣的東西,總還是肥皂!這點是假不了的。”
“哦?公子怪罪小女子違背約定,可是公子卻把肥皂與香皂一并賣到了南京,如此,又豈不是堂而皇之的違背當初的約定,公子又該如何解釋呢?”
她邊說邊往后靠著椅子,盡管看不清紗蔓后的神情,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她的惱火。
唐子琪確實非常生氣,尤其是在接到京師那邊來的信后,她心里就一直壓著團火,今天巧了,從樓上往外看時,看到施奕文一個人在街上逛上,才會讓家丁請他上來。
“而且,公子不辭千里把肥皂送到京師、天津,一塊只賣25文,這生意做得當真是好啊!”
“哦?我把肥皂賣到了京師!只賣25文?賠本賺吆喝是嗎?”
施奕文的眼里閃過一絲異樣。因為這個價格確實非常巧妙,把南京的肥皂運到京城,需要加上運費等費用,價格自然高出南京不少,而25文正好是維持不虧本邊界價格。可即便是如此,也比唐家便宜五文錢,這意味著什么?
是誰不辭辛勞的把肥皂賣到京城,還不掙一文錢?
他甚至想到了唐家的“天香皂”,不遠千里從京師運來來,在南京只賣三十文,能賺錢嗎?
這么一想,施奕文反倒覺得有意思了。酒也清醒了不少,事有蹊蹺!
“那就要問公子您了,”
“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唐子琪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公子的手段,小女子倒是佩服的很呀!”
施奕文從來沒有想過,短短幾個字中居然藏著那么多情緒并且表達了那么多的含義,“公子”聽著像是尊重,可“手段”卻又帶著冷嘲,就連一個“呀”字都充滿諷刺的味道,讓施奕文心頭一惱。
“佩服……”
冷笑一聲,施奕文隨手摸出一支鉛筆,然后在紙上隨手寫下了幾個字,然后冷笑著推了過去。
看著紙上的內容,唐子琪的面上盡是驚訝狀。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