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致遠,宋仁杰長嘆道。
“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沒有把自己當成宋家的人,要不然哪……”
父親的嘆息,讓宋其玉說道。
“爹,你過去不是說過,致遠那樣的人才,既便是不為我宋家所用,也會為其它人招攬嗎?”
“有才就能走遍天下,南京不是只有一個宋家,唐家,只要他愿意,唐家不會把他拒之門外……況且……”
看了兒子一眼,宋仁杰端起茶杯說道。
“唐子琪可是還尚未婚配啊!”
呃!
猛然睜大眼睛,看著父親,宋其玉似乎明白了為什么父親處心積慮的去離間他們兩人。原因就是在這!他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而且男的還沒有家族牽絆。不正好合適嗎!
“爹……”
不待兒子說話,宋仁杰便冷笑道。
“為父做那么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宋家,唐家世代從商,到她這一代人丁單薄,連忙兄弟也都沒有,全家就指往她一個女子,女人主家,即便是精明,又能如何?按理說不出數年,唐家就會自動淡出商界,可致遠一出來……”
抿了下嘴唇,宋仁杰的眉頭蹙成一團。
“致遠孤家寡人一個,既沒有親族相絆,又沒有什么根基,可卻長于經商。若你是唐子琪的話,會不會選他?唐家的根基再加上致遠的才能,不出十年,這南京恐怕就只知唐,而不知宋了……”
作為家長,對有些問題,宋仁杰比兒子看得更深遠一些,要不然當年他也不會試圖促成兩家聯姻,不過那會誰都知道他的想法,自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現在,施奕文與唐家的靠近,讓他感受了前所未的危機。這種危機并不僅僅是因為施奕文想要擺脫宋家的行為,而是因為他與唐子琪兩人年歲相當,而且都未婚配。一但他們兩人成親,到時對宋家來說,可就是心腹之患了。
尋思著,宋仁杰站起身來,搖頭輕嘆道。
“哎,天下那里沒有聰明人啊!”
爹的嘆息,讓宋其玉皺了下眉頭。
“爹,你是說,致遠早就對唐家動了心思?”
“其玉,咱們以為致遠是自己人,可是咱們能給他什么?就說那些從宋家出去的人,哪怕就是從不曾賣身給宋家,可別忘了,在外人眼里,他們可也是宋家的半個家奴,致遠那么心高氣傲的人,又豈可能自認半奴?可要是能娶唐子琪的話,唐家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以致遠的聰明,又豈會不知?”
宋其玉的臉色急變,想了想。
“爹,那咱們這次怎么辦?難不成真的坐視不問嗎?”
感嘆之余,宋仁杰來回的走著,時而若有所思的站著,臉色陰沉。良久之后,才說道。
“問,當然是要問的,但是要看怎么個問法了,而且……”
沉吟片刻,他又冷笑道。
“沒準,這也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