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響亮的耳光在場上響了起來,被抽了一個大嘴巴的孫公公整個人都傻了眼,他捂著臉瞪大眼睛滿臉不信的看著施奕文。
“你,你居然敢打我、打……”
“打的就是你狗東西,這同知是朝廷封的命官,你又是什么東西,居然敢口出狂言,來人,把這狗東西綁了,送到宮里頭,問個明白!”
施奕文之所以會這么囂張跋扈。是因為和宋家交鋒的經歷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殺人立威也是極其必要的。尤其是現在,作為這個莊新的主人,他必須要做一些事情,一來是籠絡人心,至于二來,就是樹立威信。
至于眼前的這個太監,只能怪他自己不開眼了。
本身管莊的太監就是不入流的太監,雖說皇莊是個肥差,可誰都知道這地方是沒出路的地方,往往都是宮里的大太監打發身邊沒什么能力用處的老太監的去處,這會被施奕文抽了一嘴巴,又被罵了幾句,孫公公立即意識到眼前這位的身份不是莊里的佃戶,而是這座皇莊現在的主子。
直把他綁到宮里頭,他那干爹可都死了好些年了,在宮里頭可沒什么人照應著他,這往宮里一送,即便是不死,那也得去掉半條命。作太監的最沒骨頭,意識到勢不及人后,孫公公立即跪到地上,接連磕頭道。
“施同知,您大人大量,別和我這個不是玩意的東西計較,求您饒小的一回……”
磕著頭的孫公公磕頭求饒時盡是副涕流滿面的模樣,他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偶爾的抬頭時,也是滿面鼻涕、哭水的模樣,和著那皺巴巴的臉,瞧著倒是可憐至極。
許是瞧著他那模樣有些太過可憐,一旁的杜秀才卻是于心不忍的開口勸道。
“施同知,在下瞧這孫公公今天也是受了教訓……”
不等他說完,一旁的吳才立即在施奕文身邊輕聲說道。
“公子,打蛇不死……”
“嗯……”
想到許多電影中提到過的宦官們的狠毒,施奕文冷冰冰的哼道。
“孫公公,非是施某不饒你,而是大明自有國法在,今個你為一已私欲不惜敗壞皇帝的名聲,施某知道此事,卻不稟報皇帝,如何能對得起君上!如此惡奴若是不加以嚴懲,君上的名聲豈不是任你這等惡奴敗壞!來人!”
那些原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莊丁們,一聽立即跑了過來,他們現在算是聽明白了,眼前這位公子是莊子的新主人,皇帝把這莊子賞給他了!那里還顧得跪在地上的孫公公,這孫公公再是莊頭,那也是過去式了。
“把這惡奴綁起來,送到宮里頭,”
“姓施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別以為爺們是好欺負的……”
不等孫公公喊完,他就被如狼似虎莊丁們給按在地上給綁了起來。
“同知老爺,這下這老東西可給捆結實了。”
這邊剛捆好,領頭的莊丁就討好的鞠著腰到了施奕文面前。
“這活干的挺利索的,往常沒少捆人吧。”
在莊丁聞言臉色微變時,施奕文又笑道。
“好了,過去的事不提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爺話,小人名叫趙四,是莊里的丁頭,往后老爺只要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在趙四表著忠心的功夫,一旁的劉帳房也悄然走到施奕文身邊,輕聲說道。
“公子,小人這里有本帳冊,一筆筆的計著這么多年,孫公公是如何假宮里的名義,加租加糧,又如何假借佃農的名義拖欠宮里的錢糧,中飽私囊的!”
墻倒眾人推,這句話著實不假。一瞧見孫公公失了勢,原本如狼似虎的莊丁也好,為虎作倀的帳房也罷,這會都紛紛表起了忠心來。
“吳才,把這些都要記下來……”
扭頭看著吳才,施奕文冷冰冰的說道。
“然后再寫個條陣,連同帳本都一并送到宮里頭,記住,是送到宮里頭去!”
“吾明白。”
吳才當然明白東家的意思,送到什么地方本身就是一個技巧。
送到宮里……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