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張維良來說,他想到不是施奕文治好了肺癆,而是他治好了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恩情算是欠下了!
心下默默的記下這個恩情,張維良起床后,就問貼身的家奴。
“施莊主呢?”
“這兩天他一直在后院忙活著,說是在制什么沙盤”。
到了后院,張維良就看到在柴棚里忙活著的施奕文,在他的面前是一個大型的沙盤,作為勛臣子弟盡管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入學習兵,但是對于沙盤張維良并不陌生,但是在他看來,那些沙盤顯然不能與這個相比,這個沙盤相當精細,其中不僅砌有山嶺、丘陵、城池等,而且還用顏色模擬河流、谷地。
“致遠,這是?”
打量著沙盤上的形態,張維良驚訝道。
“這是京城!”
說出這句話后,張維良立即說道。
“致遠,快點把這個毀掉,要不然肯定給你惹出大禍來!”
看著張維良,施奕文不解道。
“益仁這是什么意思?”
“致辭,京城是天下中樞所在,你私自制立沙盤,傳出去必定會被人彈劾,到時候,只怕會引火燒身。”
“彈劾……”
施奕文的腦海中自然浮現出那明朝的那些沽名釣譽的言官,沒想到一個沙盤也會帶來麻煩的他冷笑道。
“就是一群只會放嘴炮的沽名釣譽之徒罷了。”
在施奕文看來,毀掉明朝或許有江南士紳集團的責任,但是由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給事中組成的“言官”,才是毀掉大明的罪魁禍首。那些人品級不大,權力不小,上至國家大事小到市井傳聞,大到皇帝小到草民,看不慣就上朝奏報。言官只負責上書,對與錯由皇帝自己判斷,錯了也不用負責任。
尤其是在他們卷入黨爭后,從所謂的“監督者”蛻變為無良知的噴子。言官參與黨爭,將嚴肅的政治生活演化成一場場鬧劇,是明朝滅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呃……”
驚訝的看著施奕文,本身就是身受言官“之害”的張維良驚訝道。
“致遠,你這樣的話傳出去,恐怕必定會成為一古言官之敵的。”
“那又如何?況且你會說出去嗎?”
施奕文笑了笑,心知張家與言官可謂是“誓不兩立”的他,倒不擔心張維良把自己的話傳出去,而且,現在他們都有共同的利益。
“益仁這兩天感覺如何?”
見他沒有像剛見面時那樣咳嗽,心底感嘆著現代藥物在古人身上的效果之快的同時,施奕文又直接岔開話題說道。
“要是感覺好了,咱們就去一趟門頭溝那邊,你看這……”
指著沙盤上的山嶺,施奕文笑道。
“煤礦建在這里,路沿著山谷從這里出山,需要沿山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