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都有大恩不言謝的說。這種恩情不是拿銀子就能夠還清的。只能記在心里,改日再報。
雖然貴為國公,可張溶說話做事,倒更像是個普通的員外,其實要不是因為知道他的身份,施奕文也會這么以為。
“國公客氣,不過只是碰巧了而已。”
施奕文也不居功,甚至現在也不覺得救命之恩有什么大不了的,畢竟,宋家已經讓他大失所望了。
人心隔肚皮,救命之恩……不一定會涌泉相報,救張維良,不過只是為了拉近雙方的關系,僅此而已。
挾恩圖報。這是人的本性。但是自私自利,忘恩負義,同樣也是人的本性。
“大恩不言謝。”
張溶倒也沒有說太多,天大的恩情要是不斷的說,反倒顯得虛假了,想要還,將來肯定會有機會。更沒有開口詢問另一個合伙人,又聊了一會,他才說道。
“致遠,前幾日,府上的管家把府里的爐子換成了那個什么專燒蜂窩煤的煤球爐子,這府里面改用了煤爐子后,一天可是要燒幾百斤煤,不過即便是如此,也比用柴火節省些,沒辦法,府里頭人多,日總得精打細算,不過,老夫聽人說,這煤鋪里的煤快供不了……”
笑看著施奕文,張溶好奇道。
“先前你說要修路運煤,為什么當時你就算到了現在煤炭會有不足?”
“談不上算,過去京城里頭往往是尋常百姓用煤,因為用煤需要悶爐升火,可一升火院子里到處都是柴煙,煙薰火燎的自然有許多不便,所以深宅大院里頭,往往還是用柴火、木炭,貴是貴了些,可煙隨著煙囪走了。”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施奕文也不知道大戶人家主要是燒柴,煤炭,也是后來鐵工廠在推蜂窩煤球機的時候,才知道這些,更不曾想正因為那些勛室豪門改用蜂窩煤,讓原本充足的煤炭頓時緊張了起來。
“可用蜂窩煤后,就不需要終日升火,大家都改燒煤,煤炭自然也就供應不上了,其實,門頭溝的煤不是供應不上,而是運不出來,因為翻山越嶺的運輸不便,想要把煤運出來,必須要修路,而且普通的路還不行,一但到了夏天,雨水一多,運輸還是會受影響,所以呢,我才想修一條鐵路。”
施奕文的話音剛落,那邊就聽張元功驚詫道。
“鐵路?什么鐵路?難不成是鐵鋪一條路不成?”
相比于張元功的驚訝,張溶倒顯得頗為平靜,只是淡淡的應該了一聲,然后說道。
“鐵路,這聽著確定有些新鮮,過去只聽說過用石頭、磚頭鋪路的,這鐵路是什么路,還請致遠說來于我聽聽。”
對于這個時代人們對鐵路的驚訝,施奕文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對于這個時代的人們來說,鐵路實在是天方夜談,不好好的解釋一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鐵路有什么便利的地方。
如何解釋呢?
思索的功夫,面前的筷子讓施奕文的眼前一亮,便拿起筷子擺在桌上解釋道。
“其實呢?這鐵路也沒什么新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