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夏,在往郊外的通衢大道上,來往的香車駿馬,絡繹不絕,雖說不是初春踏青的時節,可是隨著各地士子為明年科考開始云集京城,所以每日總有香車駿馬往城外名勝,攜美眷與友人一同吟風弄月,盡是道不盡的士子風流。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攜美眷尋歡作樂,有時候,不過只是區區幾名友人閑聚而已,和往常一樣,作為“燕京八景”之一的“盧溝曉月”總會吸引各地的士子前來游玩。
與往常一樣,劉勘之與友人一同踱進店堂時,便有小二上前招呼,他本就是原是熟客,信步上樓尋個憑欄處坐了,隨意叫了幾樣酒菜,小二伶俐地應聲去了。就在他與友人相談甚歡時,那邊突然有人喊道。
“哎呀,聞道兄。”
劉勘之抬頭一看,看到來人是張泰征,立即熱情的招呼道。
“哎呀,是鳴臺賢弟。”
見他也是攜友前來,于是便主動邀其入席,雖說他是首輔的女婿,可張泰征也是次輔的兒子。
因為兩人的身份都不一般,所以在席上他人自然也是對他們極盡恭維,兩人喝的到也盡性,夜色漸濃時,諸人便來到賞月樓走廊前,欣賞著夜景,雖說的“盧溝曉月”是燕京八景之一,眾人無不是心馳神往已久,但對于經常陪友人前來賞景的劉勘之與張泰征來說,倒也不覺有什么。
于是兩人便讓出了位置,到另一邊聊了起來,聊天之中,恰好于夜色中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磚場的煙囪,瞧著那幕色中的煙囪與明亮相伴,劉勘之隨口說道。
“今夜景致如此優美,只是這煙囪卻是煞白風景的很,真不知是誰把磚場建在這,壞了這邊的景致。”
“哦?聞道兄與磚場東家不是相熟的很嗎?”
張泰征隨口說道。
“相熟的很?賢弟這是何意?”
劉勘之不解的時,張泰征又脫口而出道。
“是啊,前些日子,我路過這時,似乎看到……哎呀,許是小弟看花了眼了,花了眼,實在是抱歉的很。”
張泰征的隨口一說,讓劉勘之吃了一驚,抬頭打量張泰征,凝神片刻,神情嚴肅道。
“賢弟到底看到了什么?”
“這……”
張泰征立即露出一副為難狀,直到劉勘之看著他的目光越發冰冷的時候,才吱嘸著輕聲說道。
“那日,小弟似乎見到嫂夫人似乎往工廠那邊去,只以為兄與他是熟人,所以……”
張泰征的話讓劉勘之的目光猛然一冷,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片刻后又冷冰冰的說道。
“賢兄必定是看錯了,內子終日于家中禮佛念經,又豈會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