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皇帝的不愉,即便是在宮中素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可馮保仍然只能選擇遵從,畢竟,他還是知道尊卑的,不過他的心里卻極為不滿,他覺得是皇帝在故意為難他,甚至是故意抬出了張居正在難為他。不過,即便是心有不滿,面對陛下的旨意,馮保也只有遵從的份。
馮保的退讓讓朱翊鈞的心情立即變得大好,甚至在接下來的兩天里,他的心里還在那樂呵著,以至于直到見到施奕文的時候,他仍然頗為得意的說道。
“致遠,你看,我這件事辦的如何,這可是幾百萬斤煤的大生意,我一出面,姓馮的也就只遵旨的份。”
看著朱翊鈞那副得意的模樣,施奕文在心里暗自長嘆口氣。
看樣子朱翊鈞對馮保的不滿是由來已久的,想來也不奇怪,畢竟,誰都不愿意身邊有個眼線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告訴別人,尤其是馮保還給張居正通風報信,這讓屢屢因為自己的一些行為遭張居正訓斥的朱翊鈞自然會對他生出敵意。
“哎,這事讓你費心了,其實,像這樣的小事,是不必由你出面的。”
施奕文的回答讓原本正吃著冰激凌的朱翊鈞一愣,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似乎你不太高興啊,怎么我給公司拉了這么大筆的生意,你反而不高興了?”
“談不上不高興,只是,我尋思著,這樣的小事,不是你應該操心的。”
施奕文的隨口一答,讓朱翊鈞立即辯解道。
“這怎么能是小事呢?致遠,公司我也是合伙人,我當然要想著公司的利益。”
“確實是如此,可是身為上位者是要著眼于大局,而不是瑣碎的事務,這百萬斤煤看似是筆大生意,可實際上也就是幾千上萬兩的生意。犯不上你去費這個心思,就像眼下,咱們辦得的有鐵廠、紗廠、鐵工廠、報紙、書樓、銀行、車馬行、路礦、甚至還有這家酒樓,你說要是咱們事無巨細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攏在手里,這樣豈不是要累死?”
看著朱翊鈞,施奕文笑呵呵的說道。
“所以,我一直都是只問大局,至于他們如何經營,如何競爭,我是很少過問的。”
施奕文的回答,讓朱翊鈞有些無奈的抿了抿嘴,隨口說道。
“你說的這個道理我知道,可是我……也是為了公司。”
“我知道,”
點點頭,見朱翊鈞有些不愉,正沉悶的與冰激凌“戰斗”著,施奕文便笑說道。
“明志,最近倒是有件事挺讓人高興的,你可記得咱們早前辦的紗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