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他奪情,是讓他給咱們推薦一些人!”
當然,對于施奕文來說,他更希望用俞咨皋,不過,人家正在家中守制,當然不可能請他出山,況且……至少這三年,還沒有必要用俞咨皋,不是再等幾年吧。
“不過,下官職微言輕,這事還是得勞煩國公親自修書一封給他。”
“哦,原來如此啊,這事好辦,好辦。”
一聽不是讓人家奪情,只是寫封信,朱應禎自然不會拒絕,在滿口答應的同時,他又與施奕文在壩子上站了一會,談了不少關于建碼頭、造船的事情,當然,也談到了通海貿易上。
“這做生意的根本是什么呢?不是說直接把東西帶過去,然后換了銀子回來,這樣掙不了多少錢,所以,咱們要看他們需要什么,比如說倭國需要咱們生絲、絲綢、布匹以及糖、鐵等東西,咱們就把這些貨物運到倭國去,然后看看倭國有什么咱們需要的,比如倭國的銅,聽說那里盛產銅,當然也盛產白銀,咱們就把這些東西都運回大明,但也不難只運咱們需要的,畢竟,咱們還要開通往西洋的航線,難免會有一些倭國的東西,可以賣到南洋、賣到印度,印度也有貨物是倭國需要的,其實,大抵上西洋公司就是通過這樣的海上的互通往來,獲得利潤……”
這是最為膚淺的解釋,其中還涉及到什么建立貿易站、租界等一系列大航海時代的玩法,施奕文并沒有提及,但即便是如此,在朱應禎聽起來,也是新鮮到極點。
“這個,倭國盛產銅,那咱們要是把銅運回來,制成銅器,豈不會獲利更多?”
但凡是人,對利益總是極為敏感的,朱應禎自然想到了國內價值昂貴的銅器。
“那是必然的,畢竟,咱們從倭國運來的只是銅條而已。”
“既然如此,那公司是不是應該在這辦個銅器廠……”
幾乎是下意識的,朱應禎就打住了,為什么要讓公司辦銅器廠呢?這件事完全可以自己辦啊。
“國公,其實,像銅器廠這樣的細枝末節,公司是不必經營的,畢竟,這樣的器物雖然有利潤,但要是也由公司經營,就經營的太過繁雜,加上咱們運回來的銅條有不少都要賣給朝廷,所以,還是由外人辦的好……”
聽出朱應禎話里意思的施奕文又故意說道。
“下官聽說,國公府里有家奴就在京城制銅器,要是作坊搬到盧溝的話,倒也再合適不過,到時候,可以直接用船把銅料送到盧溝,不知國公以為如何?”
“這……這不太好吧,畢竟,我可是公司董事長,又豈能損公肥私。”
嘴上這么說著話,施奕文又豈沒瞧出他目中的貪婪,于是便笑道。
“這怎么能是損公肥私呢?畢竟銅條總是要賣的,賣給誰不是賣?況且,賣給別人指不定對方還拖欠銀子,賣給國公自然也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您說是不是?”
“哎,這,這事回頭,回頭再說……”
朱應禎臉上帶著笑,瞧著施奕文的眼神也發生了變態,這小子挺懂事的。難怪英國公那對他那么信任,恐怕信任是其次,關鍵是他有能耐掙銀子,這樣的能掙銀子的人,可應該好好的結交一番,指不定將來還能點條什么財路。
心下這么尋思著,像想起什么事似的,朱應禎便主動示好道。
“致遠,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哦?國公盡管直言。”
“你進京后,是不是得罪過什么人啊!”
得罪過什么人?
眉頭微微一皺,施奕文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