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我?這是為何?”
劉戡之疑惑道。
“估且不說劉兄年紀青青便身居高位,就是家中嬌妻,誰人不羨慕?劉兄真是好福氣啊!”
一聽到“嬌妻”兩個字,劉戡之眼皮子一跳,干笑道。
“這也算得上是福氣?”
“怎么能不算福氣呢?”
張泰征羨慕了起來。
“非但是當朝首輔掌上千金,且姿容堪稱國色,這樣的福氣那里尋去?當年張相千金始齔(1)之年,嬌美之名就名滿京城,誰人不知?當年張相把千金許給劉家時,不知多少人為之心痛啊。”
若是在過去,或許劉戡之會有些得意,但是現在這些話卻讓他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囁嚅道:
“賢弟所言詫異,這娶妻當娶賢,國色、國色又有何用?”
張泰征的話,觸及了劉戡之心頭刺,讓他惱火道。
“僅有國色而非賢淑之人,娶之何用?”
“劉兄這是何意?”
“賢弟有所不知!”
冷笑一聲,劉戡之冷哼道。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揚,可賢弟卻不是外,在這京城之中,誰人不知賤內自成親之日起,就常居佛堂讀經禮佛,我和她雖只是名義夫妻,卻從不曾強求于她,可,可誰知道,誰知道那賤人居然紅杏出墻……”
“啊!”
張泰征故作驚訝道。
“這,這怎么可能,嫂夫人可,可是張相的女兒!”
“哼哼,張相,張相也就是教出這樣女兒罷了!”
冷哼一聲,已經全都說出來的劉戡之,倒也沒有了什么顧忌。
“說起來,此事,還要謝過的賢弟,當日要不是你提醒說在盧溝見到那賤婦,為兄又豈能發現那對奸夫YIN婦,發現他們的茍且之事?”
啊!
眼睛猛然睜大,張泰征急忙說道。
“劉兄、劉兄……”
表面上看似鎮定的他,這會其實心里頭已經敲起了鼓來,他壓根就沒想到劉戡之會把這種事情說出來,就他最初的猜測,劉戡之會裝聾作啞,把一切都怪到姓施的身上,然后再想方設法的報復他,畢竟,這事關系到首輔家的臉面聲譽,姓劉的無論如何都可能拿這些去冒險,畢竟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張家,離開了張居正,他劉戡之又豈能有將來可言?
張泰征只是想借刀殺人,可壓跟沒想到劉戡之居然想要魚死網破!
“小、小弟,當時也就是隨口一說,一說……”
你姓劉的想魚死網破,可別扯上我!這事傳了出去的話,不論什么結果,到最后,張居正的怒火不還是怪到我的身上。
“多虧賢弟提的得,才讓為兄見到她的真面目!”
劉戡之又豈不知道,張泰征想要撇清關系,現在對于已經決心抱上這棵大樹的他來說,又豈會容忍張泰征從中抽身而出。
“賢弟,難道就不想搬個家嗎?”
看著張泰征,劉戡之輕聲說道,他的聲音很低。
(1)始齔、髫年:女孩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