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一個座位,待朱十三坐下的功夫,旁邊就有人主動搭話問道,
“您是那個府的?”
“襄陵王府朱十三,父輩旭未請教。”
因為沒有朝廷賜名,所以也就沒有列入宗室名冊,自然的只能提到父親的輩份。
“哦,韓王府的,我是陵川王府朱五,父輩勛。都是同輩的兄弟,以后還請老兄多多照顧。”
朱五笑著介紹著自己。
“互相照顧、互相照顧,你我都不過只是無名之輩罷了。”
恰在這里,朱十三看到后簾挑開了,有人走了出來,除了這幾天只來得急見上一面的好友徐維新、常玉昆兩人外,還有一個年青人以及一個內官。
盡管知道走出來的是衙門里的正主,可是衙堂里的氣氛卻顯得有些怪異,在坐的這些人,不知道是應該起立相迎,還是繼續坐著,按道理應該起身迎接,可是他們“天潢貴胄”的身份,卻讓他們沒辦法像普通人那樣去奉承他,那怕他們不過也就是“無名之輩”。
一時間,這屋子里的氣氛變得異樣,可實際上,這也正是施奕文所需要的,甚至于就連同這些人,也就是他精挑細選的。
就在氣氛越來越尷尬時,施奕文開口說道。
“諸位,相必諸位已經知道了,大老遠的請你們過來,不是為了其它,而是為了辦好皇家的差事,諸位雖說都是無名無祿,可總歸還是宗室,陛下念著親親之誼,給你們尋條生計,還請諸位多多珍惜。”
一上來,施奕文倒也直接。
“往后,你們就是鈔關的稅務司、副稅務司、巡察,是要擔負起大任的,當然,陛下也不會虧待你們,各關稅務司,除了按對應品級發俸祿之外,等同于五品的稅務司每年還有4000兩到8000兩不等的績效獎,這個績效獎不僅和鈔關的征收稅金有關,也和年終審計有關,如果發現貪腐等行為,會進行相應該的扣除。”
八千兩!
朱十三等人一聽,無不是驚訝的睜大眼睛,要知道即便是他們拿到祿米,一年也就只有百多兩。這可是八千兩!
“大家別以為這銀子好拿,這是皇帝的賞賜不假,是皇帝賞來“高薪養廉”的,要是諸位有誰起了歪念,敢中飽私囊的話,到時候,只要總稅務司呈請,到時候自然就是禁于中都高墻!”
說話的是客用,穿著一身內官官袍的他,是代表皇帝過來的,畢竟,這總稅務司怎么著都是皇差,皇帝總要派個內官過來,如此才符合大明的規矩。
而客用自然也極為珍惜這個機會,那怕他知道,自己只是在這里掛個名,可只要這邊把差事辦好,他就能平白落一份功勞,而想把差事辦好,自然也就落到這些稅務司的身上。兩個人有人唱紅臉,自然要有人喝白臉,客用的話音一落,包括朱十三在內的所有人,臉色無不是猛然一變,對于高墻的惡名早就是如雷貫耳,至于朱十三,更是險些把命丟在那里。
見眾人的臉色煞白,施奕文不由的佩服起徐維新了,當初要不是他想到的高墻,恐怕還想不起來這群人。
“不過,要是辦好了差事,除了正常的薪俸之外,皇帝還會特旨賜名,包括你們的子女,這個機會,還請諸位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