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調查欽差大臣遇襲一事!
這件事看似好辦,可實際上,呂調陽比誰都清楚,這池子水深,甚至是是深不可測,到底是什么人意圖刺殺施奕文,又是因為什么?盡管這些都尚是疑問,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和鈔關脫不了關系。
“鈔關……”
坐在車上,呂調陽的心里念叨著主兩個字,然后又長嘆口氣,過去鈔關對于大明來說,無非就是提供著二十來萬兩銀子,但是現在……現在鈔關一年收入幾乎不遜于朝廷一年的賦稅,這如何不讓人眼紅,又如何不讓人心痛?
“看樣子,這一次首輔是打中了他們的七寸了!”
可是報應卻落到了施奕文的身上。
哎……
一聲長嘆后,車子已經靠近了城墻,抬頭凝望眼前號稱天下第一的南京城墻時,呂調陽不禁又雙眉緊皺起來。盡管這南京城墻依然會讓覺得甚為雄偉壯觀,氣概不凡!但是,對于呂調陽來說,他現在的心里卻是思緒萬千,眼前的這座城墻就像是南直隸的形勢一樣,是針扎不進,水潑不進。
“致遠不過只是稍動其七寸,他們居然就下此黑手,要是長此以往,恐怕真就是國將不國了!”
感嘆著施奕的遭遇,呂調陽的又是滿面的愁容,他的心里只剩一個念頭——大明的將來何!
過去,呂調陽只是知道,南直隸士宦同氣連枝把持朝政,抵觸改革,而現在,一個小小的鈔關,卻激起他們這么大的反應,將來……怎么辦!如果改革繼續推進下去,那些人今天可以殺欽差,將來又會干什么?
之所以會有這種顧慮,是因為呂調陽知道,天下進士半數出于江南的現實,使得南直隸的官員只要愿意,就可以輕易把持朝政,就可以結黨,可以營私,到那時恐怕真就會國將不國了!
心里這般想著,呂調陽的眉頭越皺越緊,尤其是在看著南都的繁華興旺的景色時,他甚至想到黨爭紛起,國家變亂的一幕,想到這,他自然又想了,想到當年考中進士時的豪情滿懷,那時候,他曾立志要干一番烈烈轟轟、名垂青史的大事業!
而到最后……每每卻受制于現實,受制于種種原由,在沒有致仕時,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但是眼下的再次復出之后,盡管眼前南都的那種繁華興旺遠勝于幾十年前第一次途徑南京時所目睹的景象,但是在呂調陽非但不覺得高興,反而有些擔心,擔心著將來的黨爭,會毀掉大明的江山社稷。
突然,呂調陽對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感到有些奇怪,畢竟,按道理來說,這可是太平盛世,可偏偏在這個太平盛世里,卻冒出這樣的念頭,這當真是……
“看來,這盛世之中也是危機四伏啊!”
他心里這般尋思著,但隨后又覺得或許之所以會這么想,是國灰今日的心情大異于先前了吧!
是啊,過去一門心思只為了做官,而現在……呂調陽閉著眼睛,回想起當年致仕后于家中書宅里的反思,現在,是為了做事情了!
“那就給大明,好好辦一件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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