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的呀,奴婢不是每回都在殿門外替兩位主子守門伺候的嗎
再者說千歲她可是劍仙哎洛兒一刻鐘里喘了幾口氣,千歲在殿內恐怕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日你們二人敘話,千歲若是不想讓洛兒聽到,自然便吩咐我退遠些嘍”
符景言“”
萬洛兒見他這個反應,便知道自己這次居然瞎貓碰見死耗子猜了個正著,當即神色一頓,震驚不已。
“所以,還真的是因為這個嗎為、為什么啊”
她不明白她家殿下的點。
太子殿下卻已經背過身去,端端正正的端起面前需要他協理批示的折子,不再言語。
袁艾比萬洛兒頭腦機靈得多,此時聯想到前因后果,已然明白了儲君因何不悅。
于是他在太子身后,無聲的用口型對萬洛兒道“太子殿下想讓千歲久居昭歌。”
萬洛兒傻傻的“哦”了一聲,沒心沒肺的道
“就,就因為這個啊”
她心大得很,搔了搔頭,喜盈盈的安慰著少年。
“殿下,這有什么好置氣的嘛世人皆知,神臺宮的神女,十八歲時便可自行選擇是要繼續留在化外之地侍神觀星,還是回歸塵世入凡塵歸家。
您是千歲的血脈至親,屆時,千歲定然會選擇為您剝離神職,回歸昭歌城,仗劍山河日月讓一切牛鬼蛇神不敢靠近殿下
鳳止大祭司于千歲如師如父,南墟大祭司于千歲如兄如友。如今您逼著她打破神臺宮的規矩,提前四年回朝,這確實是強人所難嘛。”
少年太子心里微微一動。
也是阿姐是他唯一的至親,與他手足情深,待她十八歲后自然會回歸昭歌。
不過四年光景,他也沒有什么等不得的。
這么一想,符景言那顆因為失去母親后冰涼刻骨的心,似乎也被輕輕填平了些許空缺。
這一年來,其實他并不是表面那般從容不迫,萬事放下。
他相依為命的母親苦了半生,離世后還險些失了元后的體面與尊榮。
他放不下。
但卻還是要強迫自己佯裝放下。
這種強敵環伺、焦灼如火炙一般,一刻都不得安寧的心境,其實一年來時時刻刻都讓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備受煎熬。
這種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感覺,每每只有當他的阿姐天宸公主符景詞返京歸家之時,他才能真真正正的松下心神來,有種腳踏實地不會跌入萬丈深淵的錯覺。
他的胞姐符景詞此人,便如同她的那把佩劍劍名一般如山河日月般閃耀巍峨,所以太子殿下對于胞姐有種莫名的無條件的信重。
似乎只要在那個少女踏入昭歌皇城一刻,所有躲在暗處的魑魅魍魎、心中暗藏算計的無恥小人,便再不敢分毫側目睨視、窺探于他。
再等等。
且再等等。
不過四年而已。
他困守這“孤城”的時光,又何止四年
也不差再多出這四個春去秋來的寒暑交替。
符景言沉默,似乎這一生,自己都如同一只被“圈禁”在宮墻之內的吉祥物,不曾看過水闊云天,年復一年,不知所謂。
國之儲君,理應照拂南朝天宸眾生。
可是,眾生又在哪里
他看不到。
十四年守著宮墻紅瓦,他面前的世界,沉寂幽暗如一方方寸古井。
他只看得到那紅墻綠瓦下,小小的一塊藍天。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