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或微頓,淡淡道“算了,你們兩個去吧,我不喜熱鬧,先去尋一間清凈的客棧。你們將行李都交給我罷。”
“嘖”
謝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孺子不可見的悲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著他。
“凌少俠,死腦筋啊,你還尋什么客棧
咱們何不去那廣陵城中最大的酒樓下塔屆時純釀嬌娘,豈不美不勝收”
韓長生重重點頭,簡直不能更認同
凌或停下腳步深深蹙眉,他回過頭看著難得“同仇敵愾”的兩人,緩緩吐出了口濁氣。
“非去不可”
兩個不省心的小冤家齊齊點頭。
“非去不可。”
凌或扶額頭痛不以。
韓長生是少年心性,聽聞廣陵城中最大最奢華的酒樓“海天一閣”中有西域胡女,一時好奇也就罷了。
怎么就連最近一段時間里,一臉憔悴、蔫吧的好似一顆被曬干的草木似的謝昭,乍聞有胡女獻藝也枯木逢春般兩眼直放光
凌或想了想,心里暗中失笑。
不過這倒也算好事。
看來謝昭的身體,跟剛剛離開昭歌城時相比,已在逐漸好轉了。
否則,也不會又恢復了過往愛熱鬧的本色。
他淡淡笑了笑,轉身繼續向前走。
韓長生疑惑。
“咦你去哪里怎么說走就走”
凌或的聲音清清冷冷從前方傳來。
“不是你們要去看女娘獻舞
聽聞今日海天一閣中一座難求,若是晚了可就沒有位置了。”
韓長生登時喜不自勝,喜笑顏開的連連點頭,“凌少俠英明”
廣陵城的城東,乃是邯雍皇都廣陵城中權貴云集之所在。
此處地皮的價格自然昂貴,若是閑來無事在附近打聽一二,那價格聞之當真是讓人咋舌生畏。
有名有姓的臨街鋪子那就更不用想了,有一個算一個,哪個背后沒有邯雍大部落做后臺撐腰
而城中最聲名遠揚的酒樓,還要屬“海天一閣”了,它正坐落在廣陵城東地價最貴的麒麟街上。
五層的高樓,建造得恢弘大氣,極具北朝房屋狂勁的特質。
一樓四周是散客落座的舉架中空的大堂,大堂中間還有一處寬敞的高臺,那是酒樓中平日晚間舞娘們獻舞獻唱的地方;
二樓和三樓是環狀的雅間,每個雅間相對隱秘獨立,隔音極好。
但陽臺窗口又都恰好正對著樓下獻藝的舞臺,只是平日里若不提前幾日預約,都是極難訂到的。
至于四樓和五樓,則是酒樓客人可以入住的廂房。
只是這兩層與下面三層并不互通,所以若想觀看到舞娘們曼妙的表演,若想觀舞,只能在一到三層觀賞。
三樓天字一號雅閣中,兩名邯雍男人身邊隨扈的幾名侍衛揮退到門外守衛,獨留各自的劍奴在雅閣中伺候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