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大叔的大兒媳阿布見狀一怔,面前的女子無疑有著不俗的出塵長相。
她與北地邯庸的大多數女子差不多,幾乎沒怎么讀過書,也不知道該如何精準的形容謝昭那張不加遮掩的容顏,所帶給她的視覺沖擊。
阿布只知道,這個姑娘實在是太好看了。
好看到,讓她那雙白皙的手指沾染柴草上的塵土,真是她的罪過。
但謝昭只是溫和的搖了搖頭,卻仿佛有股讓人不容拒絕的力量。
讓阿布一時之間無法說出絲毫反駁她意愿的話來,于是只好乖乖將火扳子交了出去。
帳篷另一邊的阿若婭見狀坐不住了,她蹭過來東瞅瞅細看看,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好奇的問道
“你竟然還會生火”
謝昭笑了下。
“這話說的多新鮮啊,在下若是不會生火,昨天的兔子是誰為姑娘烤的”
阿若婭一愣也對噢
還真別說,謝昭烤的野兔,味道真的不賴
比她帳中那些最擅長炙烤食物的奴隸手藝還要好哩
他倆還沒說上兩句話,塔拉大叔就帶著三個兒子進來了。
見他們二人蹲在爐火邊生火,忙不迭的上來拉他們,還瞪視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媳,嘴上不滿道
“阿布,怎么可以讓客人動手客人們不要忙了過來吃早茶了”
阿布滿臉通紅,欲言又止,卻不敢與公爹頂嘴。
謝昭見此連忙一臉歉意道“大叔勿怪,阿布嫂子招待得極好。
原是我們二人叨擾,實在不好意思干坐著看嫂子忙,于是強要幫忙的。”
塔拉大叔一擺手,笑吟吟道
“客人請坐。”
早膳此時早已經擺滿了帳內那張簡易的木桌。
一大桶酥油茶,兩鐘野草腌制而成的咸菜,還有一大盆用剁碎的山野植物燜出的熱騰騰的青稞飯。
桌上居然還有一只熱騰騰的烤羊腿,看那樣子,顯然正是昨晚那只烤全羊身上剁下來的。
關于北朝邯庸人早起就能吃得下大葷大腥的肉食之事,謝昭早些年在北地行走時便曾見識過了,因此并不覺得意外。
塔拉大叔用那帶著濃重口音的邯庸語,關切的問
“貴客的身體可好些了嗎”
他將謝昭和阿若婭當作其他部落的貴客,這也是人之常情。
一則她們二人是女子,在北地邯庸,女子地位遠遠低于男子。
兩人身為女子居然可以獨立在外行走,這便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塔拉大叔乃是塔拉家族的族長,雖然塔拉氏只是寄籍部中的一個小家族,但塔拉大叔也是見過世面的。
更何況謝昭明顯有武藝傍身,按常理看來,二人便不可能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尋常人。
二則兩人的氣質也與尋常邯庸百姓牧民不同。
盡管阿若婭一路喬裝打扮,束發為奴隸的一股辮。但是她言談舉止落落大方,一看便非是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的卑微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