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最后一行時,齊斯瞇起了眼。
他忽然知道該怎么從蘇婆那邊逼問線索了。
后半夜,窸窸窣窣的聲音中,朱玲睜開了眼。
感受到身邊周依琳的顫抖,她輕聲問道“依琳,還沒睡嗎”
“朱姐,我怕”女孩的聲音夾雜著牙齒打顫的“咯咯”聲,恐懼聽上去格外真切,“楊哥他是不是要死了”
“依琳,不用怕。”朱玲抬手擁住女孩,安慰性地拍著她的后背,“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而且我們的本意也是盡早結束副本,讓更多人活下來,不是嗎”
“要想通關最終副本,犧牲在所難免。我們能做的只有像九州公會號召的那樣,銘記死去的人,并帶著他們的希望堅定地走下去。”
朱玲大義凜然地說著,一支鋼筆模樣的道具躺在她的口袋里,觸感鮮明。
名稱平平無奇的鋼筆
類型道具
效果書寫筆畫
備注有人用它記錄故事,有人用它編織謊言
周依琳執意留在宅院里,是出于她的授意。
旅游手冊上的文字線索表意不明,修改一個筆畫,傳遞的信息便會大相徑庭。
“常胥”已經錯過了積累威望的階段,趙峰的表現又拿不上臺面,張立財一看就沒有主見
只要楊運東死在夜里,博弈的天平就會全盤向她傾斜;有四條人命捏在手里,何愁無法通關副本
就算楊運東活下來了也沒事,孑然一身,又沒有證據,能做的唯有咽下這個啞巴虧,繼續等死。
對不住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只是想活下去啊朱玲在心里無聲地感到抱歉。
她自詡不是什么壞人,過往兩個副本也憑借自己的知識救過不少玩家,只是這個副本終究是不同的。
這是她的第三個副本,面對高達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保險起見,她必須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一片黑暗中,朱玲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女孩勾起了唇角,笑容諷刺而戲謔。
懷表的指針指向六點之際,齊斯自然醒來。
清晨的陽光無精打采地斜射入戶,為所有陳設的表面蒙上一層乳白。
齊斯借著光亮往床底下看了一眼,什么都沒看到。昨晚的鬼手和啜泣聲好像只是夢魘深處的錯覺。
他拿著旅游手冊走出門,目光掃視過庭院的每一處。
紋身女在昨天晚飯后就已經死去,尸體停擱在墻角,這會兒只剩下一灘黏液了。
哪怕其余人再無損耗,玩家陣營也只剩下六人了。短短兩天,折損了近一半,剩下三天只會更為兇險。
齊斯徑直走向楊運東的房間,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門。
“稍等”房門內傳來一聲沉悶的應答,接著便如泥牛入海一樣沉寂了。
齊斯耐心等待,五分鐘后,門被從里面打開。
血腥氣撲面而來,灌入鼻腔。
楊運東渾身是血,左臂好像被連著肩膀硬生生撕扯了下來,連帶著身上的軍大衣也丟了一整個袖子。
血乎刺啦的斷口處,依稀可見森然的白骨。
“前天晚上我答應給它們肉,昨晚它們來了。”楊運東眼窩深陷,聲音卻很平淡,“還好,副本里的傷帶不出去,再有個兩三天,也該結束了。”
齊斯垂下眼,不冷不熱地說“持續性疼痛和失血都可能讓你陷入休克,哪怕你意志力足夠堅定,也有可能被內啡肽影響思維和判斷。以你現在的傷,活不到副本結束。”
“我知道。”楊運東吐了口氣,眉眼間神色似是釋然,“這是我第三個副本啊”
第三個副本,死亡率高達80,危機的到來毫無理由,強者更是容易莫名其妙死去,就好像詭異游戲有意要壓低玩家平均實力,將一些人攔在門檻之外
長久的沉默后,齊斯自顧自換了話題“楊哥,昨晚我和你都是一人一間,卻都遇到了危險,只有一種可能我們拿到的線索有問題。”
“昨天周依琳似乎想提醒我什么,可惜我沒有重視她的暗示”
楊運東也不再糾結死亡率的事兒,擰著眉回憶“我的線索是二人不踞屋,入祠勿獨處。莫哀新死鬼,罪銷何哀哭。你是想說,這個線索是假的”
齊斯涼涼地笑了“改一個筆畫,對于有道具的人來說并不困難。”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