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死難者紀念館中,導游用甜美的嗓音講道“一樓是檔案室,主要陳列原住民的歷史資料,以及一些當事人留下的日記之類的第一手材料。”
“二樓是過去原住民孩童們上課的教室,大部分遺存都被清空了,只留下了一些課桌,你們也許可以坐上去,近距離觸碰和感受那段歷史。”
“三樓是寢室,里面有很多意義獨特的痕跡,比如墻壁上的涂鴉和劃痕不過已經沒有人能看懂那些字畫的意義了。”
“館外往東面走,是埋葬死難者的墓園,很久沒有修繕過了,據說在陰天或者夜間過去,能聽到亡靈的哭聲呢”
“穿過楓林是用來隔離生病的孩子的禁閉室,也是很多孩子的死亡之地,廢弛已久,菌蕈滋生”
導游的聲音低沉了下去,呈現一種講鬼故事時常用的腔調,令人脊背發涼。
常胥打斷她“四樓是干什么的”
導游一愣,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發出一聲嘆息“四樓已經封死了,上不去了。”
她頓了頓,從口袋里拿出一本旅游手冊模樣的小本子,遞給說夢“這是游覽我們紀念館的規則,請仔細并牢記。一旦違反,我將不得不把你們請出紀念館。”
說夢接過旅游手冊打開,扉頁上寫著三行簡短的文字
1、請文明參觀,不要損壞或帶走紀念館中的任何物品
2、800、1200、1600三個時間點,食堂會食物,請準時到食堂用餐
3、6002200之間為開館時間,其余時間請在寢室里休息
“梅狄娜女士,我們接下來幾天都要住在這兒對吧”說夢明知故問,“我們在食堂用餐,在寢室休息,不會算成破壞文物嗎”
導游微笑著說“這就不是你們需要擔心的事了。接下來你們可以自由在場館里活動,只要不違反規則。”
她不再理會兩名玩家,轉身離去。
在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紀念館門口后,說夢咂了兩下嘴,貼到常胥身邊“常小哥,在下有些想法,姑且一說,你也姑且一聽。”
常胥豎起耳朵,側頭看他,然后就見他老神在在地摸了摸下巴“寢室呢,可以等晚上再探索,雖然不知道休息的度是什么,但大抵不會嚴格要求我們必須睡著。”
“二樓的教室線索應該不多,梅狄娜女士也說了,大部分東西被清空了。墓園和禁閉室都和第二條規則有關,根據危險與機遇并存的套路,值得重點探索。”
“四樓看樣子有問題。等其他地方的線索都找完了,我們一起上去看看。”
常胥不明覺厲地“嗯”了一聲,沒有發表意見的打算。他對自己的解謎能力有自知之明,知道相信智力型玩家的決斷比聽從直覺靠譜。
見說夢站在最靠里的展柜前,將臉貼到玻璃上打量里面的檔案,他也幾步走到了最外面一排展柜旁邊,起里面陳列的資料來。
用原住民的文字書寫的資料鳳毛麟角,展柜里陳列的大部分檔案都是用英文寫成的,系統界面在視線觸及后自動翻譯,任何人都能看懂。
如果失敗已經無法逆轉,那就坦然接受。生存在任何時候都是第一位的,并不容易,但也不算困難
活下去,想辦法活下去,信仰、文字和語言從來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放棄也許是一種痛苦,但同時也是必然
巫術和神明無法拯救我們,只會帶來災難。把這些無用的東西都忘掉吧,丟掉過去,迎接新生
展柜中的筆記本翻開在中間一頁,上面的三段話語似是而非,完全看不出前因后果。
常胥在指間匯出紙牌,很想割破玻璃展柜,把里面的紙本取出來翻個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