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很明確,雖然梅狄娜女士不會拿他怎么樣,但原住民孩童可沒那么好說話。
面對想拿他們做實驗的“慈善家”,他們定然不會有什么好臉色,不主動報仇就不錯了。
腳下的地面已經恢復了堅硬,先前被拖進去的腳陷在里面拔不出來。
陳立東不得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白刃切割雙腿附近的水泥,盡量不傷到自己的皮肉。
靜默中,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同樣是原住民孩童,47對他的態度太友善了,不止是沒有敵意,甚至把他當做解救孩童們脫離困境的救主。
我在去楓林里采蘑菇的路上,聽到了梅狄娜女士和一個奇怪的人的談話。她在和那個人商量,要怎么才能讓您在不知不覺間死去,再將您埋在楓林里,防止您將學校的事上報給基金會
齊斯說過的話語在耳邊回蕩,陳立東眉頭緊皺。
這番話的成立完全建立在慈善家是為孩童討公道的好人、梅狄娜女士害怕虐童的事被上報的邏輯基礎上,和事實截然相反。
正常來說,nc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欺騙和誤導玩家,不僅是因為這會導致推理陷入死局,更是因為以原住民孩童的身份,做出那樣的表現是不合常理的。
詭異游戲向來追求一種合理性,至少得是表面上的合理,如此明顯的違和又是什么情況
檔案室中,線索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
姜君玨看了眼時間,正是九點五十分,離十點鐘集合還差十分鐘的時間。
他打頭上到二樓,卻不急著尋找自己的編號對應的教室,而是一間間房間看過去,將里頭的人員情況記在腦中。
走遍了整層樓,都沒有找到齊斯的影子,他對自己的推測又信服了幾分。
47是邪神,女巫的任務是召喚邪神;如果47還在,那個任務是無法成立的;所以,47必須消失,再由玩家們想辦法完成儀式,將他召喚出來。
沒有毛病,十分合理。
張藝妤自從被逼問出了身份信息,便一直惴惴不安地跟在姜君玨旁邊,擺出一副要為自己的瞞報贖罪的討好架勢。
就在剛剛,齊斯通過靈魂葉片告訴她,“慈善家”是陳立東,且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她說出的那番話,盯上了她。
她欲哭無淚地在心里念道“大佬,我這是為你做事,才被他盯上了,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
齊斯不冷不熱道“等你把我從棺材里帶出來,我再告訴你下一步怎么做。”
“可我該怎么活到那時候啊”
張藝妤問出一句,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齊斯的下文。
這位“大佬”似乎只是個無情的發號施令的機器,把她當個可以隨意使喚的工具人,命令完她就走。
她只能自救,即抱緊姜君玨的大腿,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