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你忘啦當年要不是你提著酒去找老板說和,為咱討來血汗錢,我就要背著我娘一起跳江啦”
“現在我娘已經死了,我沒老婆沒孩子,活著也沒意思”
聲音漸漸輕了下去,原地只剩下一尊開遍黃花和黃蝴蝶的雕塑。
暖風吹起零星幾片花瓣,在空中打起了卷兒,飄出幾許距離又顫顫巍巍地落地。
舍己為人的戲碼足夠感人,可惜沒有奇跡發生;主動的犧牲在此情此景下,不過是一出玩笑般的荒誕劇目。
沒有太陽的天空下,兩具長滿了黃花的尸體相對而立,簌簌地落下片片蝴蝶的羽翼。
那年,陳立東三十歲,黑心老板拖欠工錢,他拎著一箱酒,提著一把刀,上了老板的門。
他拆出一瓶酒,喝了一口,對老板說“要么我這箱酒送你,大家和和氣氣把工錢結了;要么我干了這瓶酒,把你全家砍了。”
最終,所有人的工錢結清了,陳立東卻也進了治安局,出來后便懂得了要三思而后行。
現在,他四十歲了,忘了很多事,還將隨著歲月的流逝忘記更多。
不過,他再也沒有以后了。
支線任務選做“殺死慈善家”已完成
您未直接參與該任務,但該任務的完成與您有部分聯系參與度評估中
評估已完成,參與度達標,任務表現分照常發放
原住民死難者紀念館,一樓大廳。
時間已是深夜,沒有點燈的夜晚一片昏晦,只有一點微弱的火光在展柜間將滅不滅地飄搖,充當微乎其微的照明。
齊斯舉著打火機,用微光照過一個個存放紙質文件的玻璃柜,最終將存有原住民文獻的展柜鎖定在三個以內。
說夢壓低聲道“打破第一個展柜后,導游恐怕就會殺回來,后面兩個展柜能不能開是個未知數。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們一人一個,同時行動,抓起里面的文件就跑。”
目標不同的陌生人若想達成合作,勢必要有分量足夠的投名狀才會令人安心。
齊斯“嗯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說夢的提議。
三人一人站在一個展柜前,常胥祭出命運紙牌,說夢則扔給齊斯一個小錘子,隨后從道具欄中取出一把和他形象不符的狼牙棒,懸于玻璃展柜上。
說夢用沉靜的聲音念道“三、二、一砸”
“嘩啦”的玻璃碎裂聲驟然炸響,三個展柜一同破碎。
與此同時,系統界面陡然蒙上一層血色,三人的耳邊不約而同地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嚴重違規警告警告
你們破壞了紀念館的公物,即將面對鬼怪的追殺
“臥槽”說夢低罵一聲,手腳不停地將展柜里的文件塞進背包,“規則不是只說了會被趕出紀念館嗎追殺是什么鬼”
詭異游戲沒有搭理他,也沒有人有閑暇接話。
呼嘯的風聲在平層間回蕩,發出一聲聲凄厲的鬼哭。
常胥一手捏著紙牌,一手抓著文件,警惕地環視四周。
幾道扭曲的影子在墻上如水漬般蔓延,水泥地上涌出一只只漆黑的手爪,無聲無息地抓住三人的腳腕。
在目擊的剎那,命運撲克化作一線藍光,一路切斷三人腳下的鬼手,復又回到常胥指間。
被砍下來的鬼手恢復泥水的形態,重新融入水泥地中,緊接著又有新的鬼手凝結出來,不依不撓地去拖玩家的雙腿。
“跑”說夢大喝一聲,當即向門口的方向沒命狂奔。
常胥追出去幾步,回頭看到齊斯遠遠地墜在后頭,肉眼可見的體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