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君母拿著賀知書的定帖便去尋卦命的先生看。
雙方八字,大吉。
君母回府一路笑得合不攏嘴,卻又裝作淡定。又命李媽媽去請京城最好的媒媽子,明日一早,便將二哥兒的定帖送去賀家
兩日后,雙方交換定帖,擇日相親。
相親定在寺院后的園子。兩人雖是已見過面的,可儀式還是少不得。
溫世傾早早候在此處,瞧這通身的氣派,一身繡云騰暗青鍛衫,腰帶紋間鑲拇指頭大白寶石,頭戴黑色軟腳幞頭帽,是一副貴氣書生樣,瞧著是神清氣爽,溫文爾雅。
賀知書在后不久便到,進了園子倒不見人,直到拐角處,才見溫世傾在池對面的亭子上。
兩方女使侍從識相的退出園子去。溫世傾速速站起身來,拿著金簪的手背在身后。
今日賀知書一身豆紅色衫搭金銀線繡百合紋,耳戴瑪瑙紅豆墜,頭戴如意銀紋蓮華冠,手持百合花香扇,一手持扇擋嘴,一手夾手帕輕抬裙擺提步走來。
溫世傾見之,深情相視含笑,拱手作揖道“賀姑娘安。”
賀知書回禮“二郎君安。”
兩人頓了頓,一時都含羞低笑“二郎君身后,可是藏了什么”賀知書故意問。
溫世傾不得將金釵亮出,吞吐道“是,金釵瞧姑娘今日的打扮,倒是與我這金釵甚搭”
賀知書擋嘴一笑。賀夫人來前便與她說過插釵定禮,這金釵便是定婚約的。可瞧這溫世傾竟半天低笑不語,莫不是太過緊張羞澀了
“二郎君,是不愿將此金釵,贈予知書”賀知書咬牙一問,這才點醒溫世傾。
“愿自當是愿這金釵,便是給姑娘的。”言下之意,便是定下賀知書為妻了。溫世傾瞧了瞧賀知書的花冠,又看了看手中的金釵,道“那,我給姑娘戴上”
賀知書遮掩不住笑了起來,特意湊近了些,低了低頭。
賀知書抬手摸了摸金釵,含羞低笑道“這金釵一戴,我與郎君,便定下這婚約了”
“三書六禮,十里紅妝,八抬大轎成婚當日,我必定親迎姑娘,做我世傾此生之妻”溫世傾深情的望著賀知書。
賀知書放下手中扇,回道“知書,等著郎君。”
晉佳候爵沈府。
大堂對前乃一天井,左右兩處是抄手游廊,每兩柱間擺有花壇盆景,天井中乃一荷池,如今還未開花。池中還有凹凸不平的假山,小橋流水的水聲中夾雜著陣陣女子的歡聲笑語。
“如今這書兒的頭等大事算是著落了,我這心啊,雖是不舍,可也別提多高興了。”賀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妹妹可替二姐姐歡喜,這杯茶,三妹妹敬二姐姐”沈大夫人端起茶,與賀夫人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