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
翌日。五姑娘早早起身,給瓶子里的花換完水后便去用早膳。早膳后,五姑娘去老夫人屋里頭請安,再到院里散了散步,最后回屋里刺繡,將最后的鳳尾繡完。
“姑娘,大姑娘送來的簪子。”寒露將簪子遞到五姑娘身旁看著。
“大姐姐有心了。”五姑娘拿起發簪看了看“蓮花玉簪”
“姑娘幾個都有,七姑娘是葵花玉簪,簪身同是祥云”寒露一臉羨慕的看著。
五姑娘將玉簪遞給寒露“今日,便戴這支蓮花玉簪子吧。”
“是”寒露接過,又搬來銅鏡給瞧了瞧“姑娘可真好看”
五姑娘抹了抹發髻,左右瞧了瞧“大姐姐與三姐姐都疼我們這些妹妹的,倒是我們做妹妹的,無幾樣拿得出手的好東西送大姐姐三姐姐。”
“姑娘制的香丸,繡的手帕,做的荷包,那樣不是好東西”寒露將銅鏡放了回去。
“對了姑娘,方才前院好像來了個媒媽子,瞧她手里頭拿著的,好像是定帖”寒露搬來一凳子,給五姑娘理線。
“定帖”五姑娘停了停針“昨日賀家夫人才來,莫不是,賀姑娘與二哥哥的事要成”
“也不知,許是吧。若是大姑娘,該是送老夫人那的”寒露說。
五姑娘愣了愣,埋頭繡花“也沒聽大姐姐對了誰怎會有定帖。”
寒露歪了歪頭“還能是誰,定是沈家大郎君呀上次落水一事,大伙可是瞧得明明白白的。”
怎料,五姑娘頭次被針扎破了手,連含在嘴里,一臉的委屈落淚。
“姑娘”寒露嚇得連站起身來,一臉疑慮“姑娘,可是針扎得深了奴給姑娘請郎中先生去”
“不許去。”五姑娘扯住寒露,低頭不見她。
“奴跟在姑娘身邊已近十一載,姑娘的女紅了得,可從未被針扎破手”寒露蹲下身看著五姑娘,突回想起五姑娘醒來的這些天,但凡一聽到沈伯懷與大姑娘的字眼,五姑娘便會游神、傷心以及不適。
寒露想了想,突如夢初醒,恍然大悟“姑娘,每次奴一談及沈家大郎君及大姑娘的事,姑娘便姑娘可是喜歡沈家”
“莫說”五姑娘手指壓在寒露嘴上,那雙淚眼汪汪又帶點憂郁的狐貍眼睛盯著寒露,似乎在祈求她。
寒露心口一震,淚如雨下,雙手握住五姑娘的手,哽咽道“姑娘,姑娘寒露就是個愚蠢的,竟瞧不出姑娘的心事,叫姑娘幾次傷心”
“姑娘打寒露吧姑娘”寒露握著五姑娘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去。可五姑娘又怎舍得。
“不知情何而起,從何而去,因何而終”五姑娘扶起跪在地上哭的寒露“這又怎好怪你,緣深且遇,緣淺且散罷”
寒露又給跪下,哭道“姑娘姑娘打寒露吧若是寒露早瞧出姑娘心事,定不會當著姑娘的面,說著叫姑娘傷心的話來。”
牽著五姑娘的手,道“寒露便是一頭撞死在柱上也是應當,可就怕姑娘心里頭有氣。姑娘可打寒露出出氣,任姑娘怎么打,便是要拿刀砍,寒露一步也不會邁開姑娘出了氣,寒露這心里也好受些,姑娘可別憋心里頭委屈自己才是”
“你無心之過,我怎好怨你。如今知道了,下次不再犯便好,快起來。”寒露拒絕起身,五姑娘無奈嘆道“不過心有些難受罷你若不起來,我可真就氣了。”
“便是又難受又氣,我若病倒了,可比不打你的,還要難受。”五姑娘擦了擦淚水,勸說著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