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漸升。姜國公府門外。
衛晴蓮被打斷了腿,關至顧宅后門外。受辱生恨,連爬帶滾了一夜,今可算到姜國公府門外。
此時天未全亮,行人甚少。衛晴蓮全身臟亂,身有枯草泥土,全不見原來衣衫色。遠看,似一衣衫破爛的不全乞丐在地上滾爬。
“姑母...”衛晴蓮無聲喊叫,眉頭見皺,眼巴巴的望著姜國公府大門。再靠近些,一看門小廝連下階來驅趕。
“哪來的叫花子,速速滾開!”話落,不忘給上一腳,直往衛晴蓮肚上踢去。
衛晴蓮痛叫一聲,慘白干裂的嘴唇疼得發抖,咬牙使勁道:“我不是叫花子,我是衛,晴蓮!速去報你們夫人!”
可因太小聲,那小廝全然聽不見,仍對衛晴蓮踢踢打打。衛晴蓮就此蜷縮一團,無力再喊。
這會,門處另一小廝下階來,將那小廝拉開道:“算了,別真給打死了。”
聞見側門開門聲,只見出來的是康媽媽,原衛家伺候的老媽媽,今被衛梅唐留身旁伺候。而原伺候衛梅唐的媽媽一一被姜敘調走了。
小廝瞧見,連上前問:“天未見全亮,康媽媽這是何處去啊?”都知衛家落敗,人人可欺,故語氣甚是不好。
康媽媽也是見慣了見風使舵的人,故不允計較,平平道:“夫人身子不適,我去給夫人請郎中先生。”
兩小廝笑了笑,嘲諷道:“夫人病了?不有御醫嗎,怎還需勞你親自去請什么野郎中?”
康媽媽呸了一聲,瞪著他們道:“你們還知她是你們夫人!你們可有把她當夫人看!”
“今時不同往日了,康媽媽。”話落,兩小廝回至門處看門去了。
康媽媽悶聲嘆氣,這會預走。也僅是隨心一瞧,便見蜷縮一團在地的姑娘,只覺眼熟。故小心翼翼上前給瞧了瞧。撩開擋在臉上的發絲,熟悉的面容驚跪康媽媽。
康媽媽連連抹開臉上發絲,心疼哭道:“姑娘,姑娘!”可見衛晴蓮早昏了過去,如何喊都不醒。
康媽媽只得哭求門處小廝幫喊人來抬,可那兩小廝似無聽見一般,一動不動的看護府門。康媽媽無奈,只得放下衛晴蓮,自個再回府里喊自己的人來。
不一會,便出來了衛梅唐的人,幾個女使三拖四拉的才將衛晴蓮抬起來。可門處的看門小廝卻攔著不讓進。那小廝道:“這是姜國公府,康媽媽可是老糊涂了,一個罪奴,怎配進?”
“這是我們衛家的姑娘!”康媽媽哭花了臉,一手緊抓著衛晴蓮的手。
“這是姜國公府!”那小廝微鞠躬下腰笑道:“康媽媽,莫叫我們為難才好。”
突府門大開。只見與昨夜判若兩人的衛梅唐這會就站于府門門檻內。她身著橘黃色衣衫,梳高髻,戴玉髓,簪金簪。很是大氣端莊。她眼視前方,語氣平穩道:“康媽媽,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