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結冰的河岸抬頭望去,平坦的山谷之間,坐落著零星房屋,房頂一抹抹尖白。
內斯塔幾人去山坡背處滑雪,雪場已經聚集了一批背包滑雪客。
圖南坐在河岸邊的石頭上,聽著不遠處喧鬧的動靜,托腮凝思。
過了一會兒,聽到身后有動靜,圖南轉頭,內斯塔正朝她走來。
“桑德羅”
“夾岸風很冷,別坐在這里。”
“我覺得這里挺好。”
圖南不想挪動,也不想被薇薇安和喬看出端倪,才坐在這里假裝看風景。
內斯塔就邁開長腿,干脆利落地跳到石頭上,摟著她坐下。
“跟我說實話,圖南爾,是不是腰不舒服”
“有點。”
她的腰確實不舒服,畢竟那天晚上在按摩椅上,小桑確實頗為荒唐,也著實用了些手勁。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纖腰上輕輕揉搓,內斯塔低頭,輕吻圖南的臉頰。
“下次我會輕一點。”
圖南被他一句話說得心慌,瞧著四下無人,才稍稍安心。
托蒂跟薇薇安和喬在雪道上滑了兩圈雪,一回頭內斯塔也不見了,心里就是不妙。
他解開滑雪板,把裝備交還給滑雪場收費員,順著來時的坡道下去找人。
兩人坐在石頭上。
“那幾頭羊把牧羊犬頂翻了,好家伙,它還要上去再比劃兩下子,全然忘了自己的職責。”
內斯塔的話癆勁上來,圖南恍惚想起昨天晚上,他和莎朗,喬,三人走在前面,突然之間你爭我搶,只為踢飛一個空易拉罐。
小桑是這樣,莎朗他們也是,還有之前哈馬比,國家隊,阿賈克斯。
球員們比賽前都會搞那些莫名其妙的儀式感和迷信,賽后聚在一起開葷段子,互相惡作劇,淋浴間里一較長短。
在足壇,不管什么年齡的球員,都會有孩子氣的一面。
內斯塔實在太話癆,圖南抬手捂住他的嘴,棕色眼眸輕眨。
“桑德羅,餓不餓,吃點東西吧”
內斯塔低頭凝視圖南,深邃的黑色眼睛里滿懷著柔情,把纖手拿下來,放在唇邊親吻。
圖南想說的話一下卡在腦海里,就在這時,一塊石子伴隨著托蒂痞氣的聲音從天而降砸到手邊,把她嚇了一跳。
“喔,把其他人撇在一旁,你們在這說悄悄話,說什么,講給我聽聽。”
圖南生氣地把石子撿起來,扔過去。
內斯塔暼了他一眼“這就是你背后搞偷襲的理由”
“多奇怪的話我只是來點忠告。”
托蒂輕松閃身,躲過石子,跳到礁石上,伸手來捉圖南。
“跟我滑雪去。”
“我不想跟某個八歲還在翻字典查生字學罵人的蠢家伙一起去滑雪。”
圖南一把拍掉他的手。
托蒂心里感到惱火,聽到這話又傻眼了。
八歲那年捉弄圖南爾,被她叉著腰用一堆高級詞匯罵得頭腦發懵,翻出書包查字典的糗事簡直歷歷在目。
“見鬼的詞典,你怎么能記得那么清楚”
托蒂本來還待氣勢洶洶問罪,這下徹底被她帶偏了。
“我當然記得清楚,某些人的蠢事一件不落的存在記憶里,你想知道自己哭過幾回嗎”
“停下你傲慢的小舌頭,圖南爾,否則我立馬讓你嘗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