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習性;
她又說狼群很快覆滅于星盜手中,她是狼群里唯一的“幸存者”。
她還說自己生活在星盜團伙,堪堪學會了人類對“家人”“親友”的定義;
接著卻必須承認,教會她這些的人類也同樣走向了覆亡。
最后她繼續以“人質”的身份茍活,輾轉來到帝國首都軍校。
那是她第一次和外人表白這些,因為剛剛竭盡所有從亡靈獅群里救下陸枚,郁郁說完就覺得懊悔。
她無比擔心林逾聽完后會不滿意她的來歷畢竟,很少有指揮會喜歡一個連人類社會的社交規則都無法掌握的隊員。
然而彼時彼刻,林逾注視她的神色柔和而平靜。
沒有憐憫、沒有忌憚、沒有任何因為這些經歷而出現的特殊情緒。
林逾只是用和平日一樣的眼睛看向她,聳聳眉宇,眸中沁出笑意。
她為了林逾給予她保護陸枚的機會而說出“謝謝”。
林逾便笑一笑,也對她說“謝謝你。”
于是郁郁確信,自己在林逾眼里是“同類”。
林逾就是那個她命中注定、誓死追隨的指揮。
“老郁,你真要收養這孩子狼窩里能帶出什么好崽,就算你可憐她,也別整日帶在身邊,當心著老祖宗的教訓這世上白眼狼多的是哩。”
“薛上校,這女孩的眼神不太對啊。”
“是啊上校,聽說她是郁爾安的養女,感情恐怕不一般。這您真的要把她帶回去”
“偵察系的郁郁她專業水平是不錯,可是”
“可是有點難交流,對吧不只是你,大家都這么覺得。”
“要是那種單純的脾氣不好不肯配合,還能溝通協調;郁郁這種她腦子怪怪的,我總擔心她聽不懂我說話啊。”
郁郁曾經不止一次反思,是不是因為自己去了狼群,狼群才遭遇星盜。
自己去了“若怯”,“若怯”便遭遇了遠征軍。
隨后林逾等人收留了她,他們外出考試、同吃同住,夜里休息前偶爾還會聽到克洛維斯自愿分享的睡前故事。
就像家人一樣生活著。
現如今,新的家人也因為她又遭遇郁爾安了。
是不是只有她命定孤煞壞事做盡也總能全身而退,上天給她所有的懲罰都是看著家人們先后離開。
正如她感激林逾曾讓她前去保護陸枚一樣。
因為那一刻她才有可能比同伴早一步死去,終于不用被滯留世上,再做一根漂泊的孤草。
“你不是爸爸。”郁郁重復了一遍。
和之前微弱的反駁不同,她的話語一次比一次堅定。
說服自己、說服同伴、說服郁爾安最終變得不用說服任何人,只是平靜地闡述她最根源的認知。
“你只是一具克隆體,”郁郁說,“就算你記得一些事,那也不是你自己經歷的。指揮說過,克隆體可以隨意選擇自己的人生,但唯獨不能代替本體的人生。”
郁爾安的眉心越蹙越深,他伸出手,試圖扳過郁郁的肩膀。可是郁郁向旁挪動半步,恰到好處地躲開了他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