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胡子的肩章是上校,估計是陸航團的頭兒。”蘇云還念念不忘。
“胃腸機X光射線量比較大,你還是出去吧。”鄭仁像是沒聽到蘇云說話一樣,自顧自的說道。
“嗯?怎么多出來一套?”蘇云回以鄭仁一個鄙夷的嘴角,拎起一件鉛衣穿上。但看鄭仁身上已經套了鉛衣,地上還有一件。記得卸貨的時候明明是兩套啊。
“你記錯了。”鄭仁一本正經的說著瞎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難道是困迷糊了?蘇云也有些撓頭。
身體透支的厲害,即便是過目不忘的蘇云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
“這是胃腸機,受線量太大,你還是出去吧。”鄭仁再次認真說道。
“作為一名完美無瑕的助手,這時候你讓我出去?切!”蘇云抓緊時間開始忙碌起來。
雖然他還是對鄭仁的說法表示懷疑,卻并不影響他會堅定的執行。
鄭仁也不再勸阻蘇云,本身吃線這事兒,在現在的情況下就已經不算是什么事兒了。
大樓隨時可能倒塌,只要再一次強度在6級以上的余震。
雖然鄭仁發現余震越來越小,但這種事兒,誰能說得好?
蘇云對冒著生命危險做骨盆骨折止血手術以及取栓治療還是有腹誹的,但鄭仁堅定認為這批“略輕”的傷員什么時候能送出去還不一定。
骨盆骨折就不說了,不止血,傷者只有死路一條。需要截肢的傷者,真要是栓子把血管徹底栓死,壞死組織蔓延,回去之后活下來的希望也不大。
所以,他一再堅持。
兩人忙碌著,做了簡單的消毒、清潔后,電工連通發電機和胃腸機。
隨著柴油發電機轟鳴聲,鄭仁打開胃腸機。
看到了久違的光影,鄭仁很是懷念。
最開始做的患者是躺在帳篷里,等待坐直升機回后方的骨盆骨折的傷者。
他們的傷勢……嚴重,但還沒有臟器破裂,醫療小隊對此無能為力。
運載能力相當有限,這類患者無法直接登上直升機。屬于溫水煮青蛙的狀態……這一點,無論是軍醫大的隊長還是趙云龍,都一清二楚。
但,誰都沒辦法。
重傷員送通氣口小心的被送下來,鄭仁和蘇云協力把重傷員放到胃腸機的檢查床上,隨后開始消毒。
胃腸機的分辨率很差,髂內動脈的分支很細,鄭仁嘴里叼著手電,瞇著眼睛用古怪的姿勢做手術。
幸好水平還是高,30-40分鐘一臺,最快速度把這批急待手術的傷者給處理完了。
隨后送進來的是一個比較輕的患者。小女孩,十五歲,右腳碾挫傷,腳面因為長時間缺血導致壞死,已經都黑了。
送下來的時候,剛剛靜脈注射了一支嗎啡,她的表情有些游離。
“叔叔,要做什么手術啊。”小女孩兒用四川話問道。
鄭仁笑了笑,盡量安撫她的情緒,道:“你受傷的腳上血管都堵了,咱們試著開通一下。要是能開通血管,你回到后方,只要治療骨折就夠了。”
“真好,那我以后是不是還可以跑步?”小女孩兒問道。
“嗯,是的。”鄭仁開始調試胃腸機,蘇云準備手術用品,隨后開始消毒。
……
……
胃腸機,做介入手術,分辨率那叫一個差。只有YY一下了,現實中,我見過有大手用胃腸機做肝癌介入手術,相當困難,屬于沒有辦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