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好像是鄭老板的女朋友,估計不會罵人吧。但鄭老板會怎么表示自己的不滿呢?還是說……
楊教授正在胡思亂想,只見鄭仁沒有表示任何意見,拿過持針器,開始用針眼的位置在狹小的區間里做起了分離。
這……
這是紋式鉗子都伸不進去,要用小針來鈍性分離?楊睿怔住了。要是游離中,碰破了血管,怎么辦?那種位置,鄭老板能有術野?
他雖然站在術者的位置上,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別說是他,就算是鄭仁也得側著頭,不斷改變角度去做鈍性分離。
“我的助手,德國海德堡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喜歡拉小提琴,在海城的時候,總聽他哼柴科夫斯基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鄭仁一邊做手術,一邊隨口說到。聊天么,只要是個醫生,都會聊的。
老賀驚嘆,看看人家鄭老板,助手都特么是德國教授。
這件事兒老賀知道,院里面早都傳遍了。
雖然912不乏外國教授來手術、講學、交流,但專職的助手卻沒有過。
看看人家這排場,上臺自己帶器械護士不說,助手都是德國教授。
“老賀啊,我手機在兜里,你幫我拿一下。”楊教授忽然說到。
“老楊,怎么了?”
“你在那面,幫我錄像。”楊教授苦惱的說到:“我這面沒有術野,還要寫手術記錄啊。”
老賀看了一眼董總,他眼睛里帶著無盡的迷茫,看不到任何術野。
瓷化膽囊周邊粘的一塌糊涂,鄭仁的操作都是在最狹窄的范圍內活動,還真沒人能目睹全過程。
下臺找鄭仁寫手術記錄?這個有點不現實。
老賀笑呵呵的拿起楊睿的手機,看了一眼電量,65%,應該夠了。
“鄭老板,用頭燈么?”老賀來到鄭仁身后,看鄭仁的視野也是黑乎乎的。這種情況,就算是錄像也看不見什么,便問到。
“行,那麻煩了。”鄭仁道。
他倒是無所謂,因為這臺手術,在系統手術室里,已經做了上百遍!
所有細節、可能出問題的地兒,都爛熟于胸。
包括用小針的針眼來做鈍性分離,都是在無數次失敗加上解剖后,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
只是在系統手術室里,鄭仁沒想到用頭燈這種設備。
普外科手術,很少用頭燈,胸科手術倒是經常用。
很快,老賀拿來一盞公用的頭燈,安在鄭仁的頭頂,試了試,又換了下角度,讓燈光隨著鄭仁的視野走。
老賀做這個很熟練。
隨著燈光亮起,鄭仁心里罵了自己一句。
要是在系統手術室里想起用頭燈,也就不用在黑暗中摸索了。那樣的話,手術訓練時間,多多少少能積攢下來一部分。
而現在,手術訓練時間被揮霍一空。
鄭仁隨即把雜念驅散,開始專心致志的手術。
在柴科夫斯基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的歡快、活潑、充滿青春氣息的旋律中,手術的速度漸漸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