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謝伊人開車,趕奔醫院。
今天要去帝都肝膽做手術,鄭仁要提早來看一圈患者。
看患者這種事兒,已經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習慣,和吃飯睡覺一樣。每天不看一眼術前、術后患者,鄭仁總是覺得缺了什么。
雖然沈博士早都回來了,還有常悅這種滴水不漏的管床醫生,但鄭仁就是不放心。
或許,這也是強迫癥的一種吧。
介入、肝膽、消化,三個病區,十一個術后患者,病情平穩。鄭仁到的時候,還有三個患者沒睡醒呢。科里的患者今兒出院,換一批已經預約好的病人,準備后天手術。
帝都的手術安排,幾乎算計到了骨子里面。床位周轉率,是在海城的時候絕對想不到的。
查完房,常悅留在介入科,繼續工作。
手術做完了,但常悅的工作可是無窮無盡的。每天每個患者的情況如何,需要急查什么項目,有沒有病情上的改變,都需要一個好的管床醫生悉心照料。
鄭仁對常悅是很放心的,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后,就由謝伊人開車,一路趕奔帝都肝膽醫院。
……
……
帝都肝膽醫院,朱良辰一早來到醫院,他先看了一遍今天要手術的患者,確保萬無一失。
請鄭仁來手術,朱良辰是頂著很大壓力的。
尤其是需要手術直播,這一點在協議里寫的清清楚楚。而跑飛刀的醫生最在意的手術費、或者叫做外請專家費的問題,卻沒有標注。
朱良辰每次想起來,都有些小感慨,心里甚至隱隱羨慕這批年輕人。
不為錢做手術,沒有束縛,一門心思的搞科研,這是多少醫生向往的生活。
年輕人,朝氣蓬勃,看上去不穩重,可是接觸了一段日子之后朱良辰由衷感慨自家寢室老大的眼光真是犀利。
鄭老板不光是手術做的好,講課更是深入淺出,從解剖到影像再到手術,聯系緊密。
自己琢磨了很久,最后不得門而入,卻在聽了一節課之后豁然開朗。剩下的幾個疑問,問過后鄭仁也逐一進行了解答。
這水平,要是再年輕二十年,朱良辰肯定會扔下這面一切,說啥都要跟鄭老板干。
可惜,自己這面已經有了基業。放下帝都一家三甲醫院的主任不干,去給人打下手?
朱良辰已經失去了這種重頭再來勇氣。
而且,他也拉不下這個臉。在帝都,自己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要是鄭仁納頭就拜,自己當大哥,拼盡全力的罩著他是朱良辰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
而換個位置,朱良辰接受不了。
不過請鄭老板來手術,還是必須的。朱良辰知道自己只是理論上明白了,具體操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帝都肝膽醫院的介入科有一百張病床,兩個科室,朱良辰只是其中一個科室的主任。
業務上自己說了算,行政上卻是介入一科主任、介入科行政主任周春勇說了算。
只是行政級別低半格,平時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沒什么問題。
但兩人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這次手術直播的事情,朱良辰知道周春勇一直在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