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處長擺明旗鼓的幫鄭老板說話,自己再說什么,就過不去了。
不是深仇大恨,誰愿意得罪醫務處的人。
一臺手術沒什么,要是和醫務處結仇,自己出門跑飛刀,都得被卡。
他知趣的沒說話,而是站到趙云龍身后,仔細看手術,找毛病。
手術么,不是所有醫生都會做,但要挑毛病還不簡單。
有毛病,到時候就算是小小嘲諷兩句,也很開心不是。
恩,切口還好,要是在這兒挑毛病就有些過分了。切的不深,這是準備用電燒。
電燒用的還好,開皮過程,出血不超過2ml,也算是不錯。
縱膈打開,張教授正瞇著眼睛看手術。忽然一股子惡臭味道猛然間沖了出來。
這股子味道剛猛厚重,像是一塊石頭,“砰”的一下砸在張教授的臉上。
頓時他就感覺自己鼻子一酸,眼淚都要下來了。
周圍看手術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
林格捂著鼻子,“這味兒!鄭老板,你是開胸還是開腹啊。”
“沒辦法,一部分食物殘渣從食道進入縱膈,漚了半拉月。”
鄭仁不說好還,他一解釋,張教授馬上想到了泔水。
“吸引器,不要套。”鄭仁道,隨后用止血鉗敲打在趙云龍的手腕上,“你別動,我來。”
趙云龍愕然。
吸膿汁,這種活有難度么?
不過他對鄭仁是有信任的,這種信任建立在跋山涉水、建立在彈盡糧絕、建立在廢墟里一臺一臺手術、建立在一個一個傷員的身上。
呲呲的聲音不斷響起,一聽這個聲音,張教授馬上就惡心了。
都不用看,就能感覺到縱膈里的膿汁肯定粘稠到了一定程度。要不然吸引器根本不會發出這種吸不動的聲音。
下一步,應該要溫鹽水了吧。
粘稠的液體,很可能把吸引器給堵住。
“溫鹽水。”鄭仁悶聲說到。
口罩戴的有點多,聲音悶點也是正常。
果然,就像是張教授想象的那樣,鄭仁話音剛落,一盆溫鹽水出現在手邊。
吸引器放進去,幾秒鐘后終于通暢了。
張教授習慣性的看了一眼管道,一團黑黃色黏黏糊糊的東西隨著溫鹽水被沖走。
味道太大,張教授幾乎站到了手術室的角落里。
讓他逞強,上臺就遇到這種惡心人的手術吧!張教授心里有一種異樣的快感。
不過手術臺上的幾個人紋絲不動,他們聞不到味道么?張教授有些恍惚。
“鄭老板,您今天到底是戴了幾層口罩啊!”林格湊到手術臺旁,看著手術,猛然間發現有異常。
“嘿嘿。”老賀笑呵呵的說道:“開臺前,鄭老板特意提醒我們,多戴幾層。鄭老板好像戴了三層,我戴了五層,還用了點男士香水。”
“無菌原則還要不要了。”張教授在角落里小聲嘟囔道。
“老張,平時你上手術的時候,也沒少聞你身上有男士香水的味。怎么?你老張用得,我們麻醉師就用不得了?”老賀直接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