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外科的瓣膜手術,以二尖瓣、三尖瓣、主動脈瓣為主,肺動脈瓣很少有問題,手術風險也更高。
可是鄭仁還沒做手術,光是畫了局部解剖的素描圖,給景方天講解手術過程,蘇云就判斷手術必然能成。
對局部解剖熟練到這種程度……鄭仁這貨到底上學的時候解剖了多少大體老師?
還是說他大半夜撬開裝滿大體老師的儲藏庫,在里面蹲了幾個月?
最后被學校發現,被開除學籍?嗯,也有可能。
蘇云腦海里開始琢磨起亂七八糟的事情。
即便講解的不是特別詳細,但鄭仁也足足用了10分鐘的時間。
“鄭老板,您給我一句實話,手術有成功的可能么?”景方天見鄭仁說完,沉聲問道。
鄭仁微微猶豫了一下。
“鄭老板,都是自己人,我和張哥是多年過命的交情。”景方天坦言:“您不用瞞著我,實話實說就行。我母親也是一名醫生,循環科的。”
哦,是自己人。
“我雖然不是搞醫的,但這幾天對病情也有了些了解,咨詢了老家的朋友和這面三甲醫院的教授。要是肺動脈瓣有問題,怕是人很難救回來吧。”
“是。”鄭仁道:“很難,希望極低。”
景方天低頭,沉默少許,說到,“但畢竟是有希望。”
鄭仁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患者家屬天人交戰的時候。怎么選擇,只在他一念之間。
沒有勸景方天,即便鄭仁在系統手術室里,足足用了44天的手術訓練時間。
不做手術就不做了,患者家屬這時候的判斷,還是不要誤導的好一些。
林格坐在一邊,心里琢磨好像忘了一件事兒,他一直在皺眉沉思。
整個交代室里,氣氛有些壓抑。
“鄭老板,我信你。”景方天道:“那就做吧,怎么也是個希望不是。”
最后,景方天拿定主意。
“要是經濟上有困難,可以做直播手術,費用方面,有一家醫療……”
“鄭老板,我母親簽過器官捐獻的協議。”景方天勉強咧嘴,算是笑了一下。但笑容凄慘,比哭都難看,“說實話,我不喜歡,但為了我母親的愿望,可以直播。錢,就算了。”
說著,他站起來,伸出雙手。
鄭仁很鄭重的站起來,和他雙手緊握。
“鄭老板,拜托了!”景方天身材瘦小,但手上的力氣十足。
像是他沉重的心情。
鄭仁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時候說什么都是虛的,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在這個世界上,能練習肺動脈瓣手術1000小時以上的人,除了自己就沒別人了。
為了這臺手術,自己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景方天能同意,鄭仁有些欣慰。
畢竟,還有一線生機。
“蘇云,準備手術吧,讓老賀下來和監護室的醫生送患者上去。”鄭仁道。
“好,是雜交手術室,要披著鉛衣做?”
“嗯。”
“那只能叫趙云龍了。”蘇云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