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赫家族的人有多傲慢、無禮,魯迪博士一清二楚。
他們表面上優雅,可是內心深處無比陰暗。像是躲藏在角落里的蛇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躥出來咬自己一口。
魯迪不敢得罪布魯赫家族的人,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
可是為什么絕大多數時候都冷漠無情、喜怒無常的克里斯蒂安竟然會對這個東方年輕醫生如此尊重,魯迪博士就想不懂了。
“好了就行。”鄭仁隨口敷衍,“梵迪女士能活動后,要督促患者做康復訓練,要吃很多苦。”
“請您放心,我會監督她的。”克里斯蒂安微笑,臉上的傷口已經愈合,只留下一個暗斑。
鄭仁感慨于這個族群強大的自愈能力。
或許自愈能力稍差一點的人,早都死了吧。
“鄭醫生,我聽沃美爾說您有了自己的診斷?真是為羅切大人感到幸運。”克里斯蒂安說到。
“嗯,有診斷了。”鄭仁隨口說到:“克里先生,家族里……想要知道羅切先生病情的人,都來了么?”
克里斯蒂安笑了笑,“六個支系,幾分鐘之內都會到。我們會認真傾聽您關于羅切大人的會診意見,我覺得羅切大人很快就會好起來。”
蘇云心里嘆了口氣。
這次,蘇云心里有些忐忑。老板這貨像是在國內被強大的壓力壓的很緊湊的彈簧,出來之后像是變了一個人。
唉,巨大的壓力總是要釋放一下。
可是這么真的好么?無論是在梅奧診所還是約翰·霍普金斯醫院,老板發瘋都無所謂。了不起就是丟人,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這里是……風險很大,甚至可以說是巨大。
蘇云很忐忑。
幾分鐘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幾名臉色蒼白,臉上、脖頸上、手上或多或少有暗斑的人來到這間屋子里。
克里斯蒂安給鄭仁介紹每一個人。
這種龐大而古老的家族,內部關系就像是同樣古老的電路板一樣,錯綜復雜。
鄭仁也沒心思聽,只要確定都來了就行。
沃美爾看克里斯蒂安站在鄭仁身邊,也沒說什么,而是來到最前面,說到:“今天會診的醫學專家來自華夏,他是麻省總醫院歷史上最年輕的終身教授。”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
沃美爾舉止優雅的彎腰,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鄭仁來到臺前,那面有相應的設備,點開后影像隨即出現在LED大屏上。
找到自己需要的圖片,鄭仁用倫敦腔的英文說到:“女士們,先生們,很高興能站在這里分析羅切先生的病情。”
下面一片安靜。
“我剛剛想了想,慢性變異性克隆氏病只是和沃美爾先生開的一個玩笑。”鄭仁道,“現在我開始說我的觀點。”
略有些喧嘩聲響起,但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