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把患者推進手術室,因為只有兩臺除顫器,所以他要做大量的工作。不過還好,總算是到手術室了。
“伊人!”鄭仁進來后直接吼道。
“我這面準備好了。”謝伊人馬上回答,“現在要刷手么?”
“穿鉛衣。”鄭仁道。
雖然盡量避免小伊人穿鉛衣上手術,但是有些情況還是無法避免的。
比如說現在。
鄭仁隨后目光橫掃,教授打了一個手勢。
他沒有用半生不熟的東北話嘮叨著,而是保持沉默。手術太大了,大到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都沒心思說話的程度。
老賀愁眉苦臉的看了一眼機器。
“沒事。”鄭仁道:“老趙,你和蘇云擺體位,我先刷手、準備消毒。”
趙云龍凜然點頭。
Bentall手術本來就是心胸外科最大的手術,這個患者還是二期手術,三根頭臂動脈還都有撕裂。剛剛聽那名醫生說的癥狀,趙云龍也高度懷疑撕裂的位置已經到了頸動脈竇附近。
手術難度飆升到趙云龍都不想碰的程度。
這都不算,現在患者是死是活都說不好。心率……倒是有,可是太微弱了。心電圖顯示的波形,基本可以用半死不活來形容。
趙云龍開始迅速準備手術,已經飛到英國來,還能說自己做不了,直接下了?
硬著頭皮也得做。
很快,患者擺好體位、消毒、鋪單子,趙云龍和隨后趕來的蘇云最快速度完成這一切。
心電監護顯示心率已經降到了39次/分。
蓋德·伍茲還想等查爾斯博士來之后再說,可是他姐姐的病情急劇進展,完全沒有時間再猶豫。
雖然對手術室里陌生的醫生并不信任,但這不是肝移植手術,如此復雜的手術即便在國王醫院也沒人有把握做下來。
他只能祈禱,祈禱查爾斯博士,傳說中的最強的外科手術醫生看人的眼光也和他手術的水平一樣強。
無影燈雪亮,比海城市一院和912的燈光都要亮一些。
鄭仁盡量排除各種不習慣的干擾,專心致志進行手術。
只是這種不習慣很快就煙消云散。
伸手,柳葉刀拍在手心里,把鄭仁帶回熟悉的節奏之中。
全麻后左橈動脈及股動脈測壓。
老賀很麻利,第一時間把血壓報給鄭仁。
在右鎖骨中點下方1cm作長4~6cm的橫形切口,沿肌纖維方向鈍性分離牽開胸大肌向外牽開胸小肌,剪開腋神經血管鞘,暴露右鎖骨下動脈備用。
降溫,準備開胸。
手術器械很順手,蘇云看樣子在第一時間就進入了狀態,所有的配合都比從前更加迅速、麻利。
正中開胸,鄭仁遇到了第一個麻煩的點。
2年前的手術切開胸骨的位置形成了厚厚的骨痂,要是正常沿著中線用胸骨鋸的話會出很多血。
鄭仁在系統手術室里,耗費了很多訓練時間才找尋到最合理的入路。
胸骨鋸嗡嗡作響,白色的骨茬子混著血珠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