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手感”帶來的么改變么?萊納醫生沉默的看著手術。
術者應該結束手術了,可是當他看到低溫體外循環結束,心臟復跳后,屏幕上出現另外一個影像。
介入導絲進入血管,走過吻合段,開始造影。
與此同時,術野里依舊干凈,只有少量的鮮血滲出,卻沒有造影劑的痕跡。
這是最后確認了吧。
一般象鼻子手術后都不會用介入手術來確認出血的,術者的這個行為萊納醫生并不認可。
導絲要是碰到吻合段,有可能造成吻合口的不可預知的改變。
“萊納,這是我都不曾達到的領域。”查爾斯博士忽然說到。
“老師,這里我認為是沒有必要的。”萊納醫生倔強的說到。
“不,你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查爾斯博士已經猜出鄭仁的想法,他笑呵呵的說到,“對于手術術式,術者進行了大膽的改變,這都基于他對解剖結構以及患者狀態的徹底了解。”
“他要做什么?”
“你肯定忘記了這個年輕人是用什么術式獲得諾獎推薦的。”
“……”萊納無語。
難道憑借介入手術獲得諾獎推薦,在這種大型的手術中就要展現一下介入手術的手法么?
這應該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行為,可老師為什么還如此期許呢?
猛然間,一個想法出現在萊納的腦海里。
兩年前的手術,患者做了冠脈搭橋和升主動脈帶瓣管道置換。如今置換的血管在馬方綜合征的影響下,也出現了一定的改變。
這是先天性疾病的可怕之處,移植進來的血管也會受到影像,尤其是自體內乳動脈建立的冠脈搭橋的位置。
術前看片子,影像上分析,萊納認為患者的冠脈有點小問題,但并不值得注意。
在撕裂的主動脈作為背景的情況下,一切都不值得注意。
而術者的野心竟然這么大?他要做什么?難道……
萊納的猜測很快就變成現實。
介入下支架手術。
冠脈……升主動脈……降主動脈……
每一根有可能出現撕裂的血管里都鋪上了帶膜支架,支架與支架之間沒有絲毫縫隙,完美而又從容。
“他去做介入手術了?”萊納醫生恍惚的問到。
“嗯。”查爾斯博士終于換了一個姿勢,時間太久,身體有些不適應,“馬方綜合征會導致大動脈中膜的病理性改變,還是用支架來解決更好一些。”
萊納醫生胸中一口悶氣吐不出來。
如果說外科手術自己還是有希望能達到術者水平的話,那么眼下的介入手術……
自己根本做不到。
這是領域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