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舉個例子吧老高。”蘇云和高少杰也熟悉,這貨只比富貴兒完了一點接受老板止血鉗子的洗禮,算是自己人,他說起話來云山霧罩的那股子勁兒怎么都止不住。
“你們省城……算了,和海城距離太近,大家說話習慣差不多。比如說扎安全帶,要是鵬城的司機跟你說,那意味著不扎安全帶要罰款。”
高少杰點了點頭,都是這樣么,還有別的?
“我去過山城,那面的司機讓你扎安全帶,跟宇航員的意思差不多,意思是車輛即將起飛,請乘客扎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
“哈哈哈。”高少杰覺得蘇云真是個妙人。
來到介入手術室外的更衣室,高少杰笑道:“鄭老板,第一次請您來做手術,還記得么?”
“記得,導絲被推進血管里面去了。胡海現在怎么樣?”鄭仁問到。
“從那事兒之后,他可小心了。”高少杰道:“經常看您的手術直播。前幾天終于等到您開始做神經外科手術,興奮的他一晚上沒睡好覺。第二天請我們吃飯,說了三個小時您做的M4段血管吻合有多牛逼。”
“哦,顱內M4段的血管搭橋是比較少見,但說難度有多大,卻也未必。”
“老板,老高夸你呢,你謙虛一下。像你這么裝逼的說話方式,以后沒朋友的。”蘇云道。
“實話實說。”
高少杰看著鄭老板年輕的臉上厚重、沉穩的氣息愈發濃郁,心中微微一動,問到:“鄭老板,一會您敲我一整臺手術怎么樣?”
從一根血管到一整臺手術,高少杰得隴望蜀。
“我是這么想的,夏醫生沒問題吧。”鄭仁道。
“沒事,我去和小夏說。”高少杰道:“剛才的手術,已經把小夏給弄蒙圈了,估計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再說,要不是我找您過來,整個地北省他也找不到比我介入手術做的好的人。”
鄭仁看了一眼高少杰,笑而不語。
蘇云卻直接說到:“現在有可能,不過等老柳回來,你們就沒什么可比性了。”
“……”高少杰怔了一下。
他最怕的、最期待的、最……反正心里面各種猶豫、糾結混雜在一起,到底是個什么想法連高少杰自己都不清楚。
“老柳水平這么高了么?”高少杰的聲音有點干澀,變調。
“還好吧,比富貴兒稍差了一點點。”鄭仁隨意說到。
高少杰頓時覺得自己口干舌燥。
富貴兒,是來自德國海德堡大學附屬醫院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高少杰見過他的水平。
比自己高了一個檔次。
老柳把自己甩開了么?!
而且還不是一點點,而是一個層次的提升。
不對!高少杰想著,猛然意識到一點——最早接受鄭老板止血鉗子洗禮的人,是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才對。
老柳挨了一個多月的止血鉗子,人家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可受了將近半年的教導。
水平蹭蹭的往上漲……
看高少杰直接愣住了,蘇云心里透亮,拍了拍高少杰的肩膀,說到:“老高啊,給你個建議。”
“呃,什么建議?”
“老柳回來,你抓緊時間過去,無縫銜接。”蘇云道,“首先我也不瞞你,我們那面缺成手。其次呢,諾獎很快就有消息了,你跟著能蹭點好處。”
一道炸雷把高少杰劈成了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