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板,您能講講您的思路么?”回來的路上,林淵追問道。
“你剛回來,在美國也沒接觸過臨床,對患者與患者家屬的心理還不了解。”鄭仁淡淡的說到:“抓緊時間去換衣服,穿著隔離服在醫院里晃,像什么話。”
林淵憋氣,自己低聲下氣的詢問,怎么就換來一個對患者、患者家屬的心理還不了解。
這是對自己的鄙視!
只是……雖然已經是五月份了,今兒陰天,風還有點大,穿著隔離服在外面晃悠,的確是有點冷。
鄭老板還真是沒有紳士風度,難道這時候不應該把他的白服脫下來給自己披上么?
林淵心里嘮叨著,但就像是蘇云說的那樣,不管想什么,最后真的只剩下兩個字——算了。
算了,自己抓緊回去換衣服吧。
指著鄭老板,怕是從春天到冬天,他都不會注意到要把自己的白服脫下來給自己披上。
似乎能被他注意到的,只有手術室的那個器械護士。
林淵一路快走,馬尾一搖一搖的,鄭仁卻視而不見,腦子里不知道琢磨什么事情。
回到介入科,見蘇云坐在椅子上,正在玩手機。而常悅正在寫病歷,忙的一塌糊涂,也不見蘇云有想上去搭把手的想法。
“今兒怎么樣?”鄭仁問到。
“還那樣唄,這活兒等寧叔回來,我肯定不干了。”蘇云抱怨道:“嚴師傅的兒子派來的是專業的律師和商業談判團隊,我這兩天惡補了很多,才能跟得上人家的節奏。”
“哦,難怪這么早就回來了。”
“拍桌子說不干了,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就不信了,他們那種粗劣的技術還真能推銷出去。”蘇云吹了口氣,額前黑發飄呀飄的。
鄭仁笑了笑,知道蘇云這是拼命壓價的節奏。
嫌貨的才是買貨的。
“怎么不幫常悅寫病歷?”
“真是資本家啊,我的活還不夠多么?”蘇云嘮叨著,“我平時也不寫病歷,你就不怕出錯?我跟你講,我的臨床思路可和常悅不一樣。病歷寫的再好有什么用,還得不出事兒是真的。”
鄭仁聳了聳肩。
“你干什么去了?”
“全院會診,毛處長懷疑是假性甲狀旁腺功能減退癥。”
“嘖嘖。”蘇云也驚嘆。
最近毛處長氣運可不怎么好,離她遠一點還是有好處的。
【快寫一首情歌,雅俗……】
鄭仁剛想給謝伊人發條微信,恰好有電話打進來。
他看上面備注的名字,怔了一下,隨即接起電話。
說了幾句,掛斷后蘇云問到:“崔鶴鳴?”
“嗯,說是有個員工忽然瘋了。”
“扯淡,是他這個資本家壓榨員工壓的太狠了吧。”蘇云鄙夷的說到:“老板,你也輕著點,我覺得常悅要崩。”
“就這么點活,你說我會崩?”常悅扶了扶眼睛,轉頭看蘇云。
“我這不是給你鳴不平么,新來的也不寫病歷。”蘇云道。
“她每天來的很早,估計五點多就到了。”常悅道:“病歷書寫有點問題,但教過的很快就改正,不再犯同樣的毛病。”
蘇云無語,跟著鄭仁走了出去。
“老板,寧叔這幾天的飛機回來。”走出辦公室,蘇云告訴了鄭仁這么一個噩耗。
鄭仁腳步踉蹌了一下。
“你的想法不對,要把這種事情當做是討好老丈人的一個天賜良機。”蘇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