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老板估計是被患者母親死灰一般的表現、加上心碎綜合征給打動了,第一次張嘴聯系其他外國醫院。
這種人情,也就用一次,再多都不好用了。至于有沒有下次,得看國際上的學術地位。
這是要慢慢熬的,急不來。
蘇云也并不覺得可惜,人情不用,還留著下崽不成。
至于以后,只要自老板的手術狀態保持現有水準,都不用再提升,找老板手術的人會像是潮水一樣。
國際學術地位也會慢慢的建立起來。
但是現在,就不要再逼他了,這件事情最后能走到哪一步,說句心里話,還是要看命。
氣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蘇云忽然抬頭笑了笑,道:“老板,還記得從前聊過心臟移植后性格改變的事情么?”
“記得,毫無意義的聊天。”鄭仁冷漠的說到。
周立濤看鄭老板的臉色,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鄭老板心情不好,很不好。
自己就別往槍口上撞了。
“肝移植術后,血型都跟著變了的患者,你看過報道么?”蘇云笑瞇瞇的問到。
“……”鄭仁沒說話,他意識到蘇云話里面的隱藏的含義是什么。
抬起頭,直視蘇云的眼睛,鄭仁沒有說話。
“是么,你不是都知道么,那還有什么好怕的。”蘇云打氣,“人家多少年前就能做,你別這么沒自信。咱912重癥監護的力量很強大的,你要相信集體。”
“嗯。”鄭仁點了點頭,“那就這么定了,實在不行,就不管了,只要有肝源就做!”
周立濤和林淵都聽傻了眼,鄭老板和云哥兒兩個人像是打啞謎一樣,簡簡單單一個問句,就決定做了?
“云哥兒,怎么回事?”周立濤苦笑,問到。
學渣和學霸之間的對話就是這樣,雖然周立濤和別人比算是學霸了。但在鄭老板和云哥兒面前,只能是徹頭徹尾的學渣。
“2008年《新英格蘭》雜志上有一例個案報道,說是澳大利亞一個名叫戴米·布倫南的女孩接受肝臟移植手術時只有9歲,當時她患有嚴重的肝衰竭。”
說到這里,蘇云看了一眼鄭仁。
周立濤和林淵瞬間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原來這就是啞謎的答案。
澳大利亞的這個女孩也是因為嚴重的肝衰竭,接受的肝移植。雖然沒有明確說是什么病,9歲,這個年紀估計是某種急癥。
這就和眼前的情況很像了。
“手術9個月后,醫生在檢查時發現她的血型變了,在進一步檢查中發現捐贈者肝臟的干細胞進入了她的骨髓中,她的免疫系統也變得和器官捐贈者一樣。”蘇云開始八卦起來。
“……”周立濤無語。
血型都能變?這段話,意味著那名患者不僅僅是急性肝衰竭,還迫不及待的用了不一樣的血型的肝源。
至于配型,周立濤沒問。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了,鄭老板已經建立了信心,自己別多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說多了,容易讓云哥兒給懟死。
“血型真的能變?”林淵驚訝。
“嗯,你有時間自己回去查《新英格蘭》期刊,2008年的,哪個月……”
“11月的。”鄭仁道。
“老板,血型都能變。按照星座、血型、氣質、性格來講,你就說心臟移植之后性格能不能變吧。”蘇云根本不理會自己剛剛的小瑕疵,得意的說到。
鄭仁知道,他得意的點在于找到了一個案例否定了自己吹毛求疵的想法。直接用案例懟自己,把剛剛那句占用肝源的話給懟碎,懟成撿不起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