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板講的不是技術細節,而是一名醫生遇到問題后,該去如何思考的邏輯。
這種邏輯一般來講是沒什么用處的,大而化之,玄之又玄。
但眼前的病例是自己親眼看見的,鄭老板解決問題的邏輯、方式、方法雖然一時想不懂,但自己記在腦海里,時間長了自然融入血脈之中。
說不定以后什么時候遇到疑難病例,就會突發奇想,順著某種思維邏輯解決問題。
“鄭老板,您這是要看趙教授手術?”林淵問到。
“嗯。”
“我聽悅姐說,趙教授從前對咱們不是很友好。”林淵馬尾微微搖晃。
“從前的事兒了。”鄭仁淡淡的說到。
“可……”林淵把手指伸到嘴邊,鄭老板轉過頭的一瞬間,她馬上把手放了下去,“我聽悅姐說,您可記仇了。”
“呃……”
“是這樣么,鄭老板。”林淵好奇的問到。
“可能吧。”
“不找趙教授的毛病也就算了,怎么還幫他呢?”林淵有些不解。
“哦,路上你看見一只流浪狗吠你,你會怎么辦?”鄭仁問到。
林淵大汗。
堂堂912的帶組教授,學術界也是有名有號的主,怎么在鄭老板這兒就變成了流浪狗呢。
“我會躲著走,要是一直追著我咬,就一腳把他踢開就是了。”林淵道。
“嗯,就是這樣。你不會把它打死,然后泄憤吧。”
“……”林淵聳了聳肩,表達自己內心的驚訝與不屑。
“所以么,那只狗不吠了,還搖著尾巴,手里拎著點零食,順便給它一口也就完事了。好好的學手術,別總琢磨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兒。”鄭仁語重心長的叮囑。
林淵努力點頭,馬尾輕揚。
看看人家鄭老板的境界,這才是強者的風范,自己是真的要跟著多學學。
蘇云不在,鄭仁多說了兩句也沒人懟自己,心情也是很舒暢。
那貨去找范天水,怎么這么點還沒回來?鄭仁精神抖擻的一邊琢磨著,一邊來到手術室,開始換衣服。
鄭仁知道前兩天的肝移植手術,估計是把蘇云給累壞了。膈肌下方做心臟按壓,是普通的技術活。但不能打擾自己做手術,就變成了高等級的技術活。
他用力的方式,是和范天水學的,鄭仁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用得上。這事兒要是仔細說,算是藝多不壓身了。
還記得那次在路邊攤吃燒烤,有個小伙計張力性氣胸,范天水用吸管穿刺,堪稱人間殺器。
能殺人,也能救人,蘇云今兒把這個道理闡述的淋漓盡致。
只是這種運力的方式,蘇云不是很熟練,而且他的身體雖然強,那是和普通人相比。真和范天水比,還是比不過的。
況且這種屬于爆發力,范天水估計也不會一直用這種方式用力,維持幾分鐘的時間。
想起來,那個叫做陳立的孩子運氣是真不錯。
想到這里,鄭仁笑了笑。
那眼前的這條流浪狗呢?運氣似乎也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