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鄭仁沉思。
“要是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我看老邵那人很小心謹慎,是個本分人。”蘇云道,“連著7次,雙側胸腔還都交替發過多次,怎么想怎么不對勁。”
的確,蘇云的反對是正確的。
鄭仁猶豫了一下,雖然蘇云說的對,但自己查體和大豬蹄子給的診斷相互對照,完全沒有任何疑點。
標準的自發性氣胸,問題是為什么會反復多次的犯病。
“嗯,我覺得你說的對。”鄭仁點了點頭,從善如流,“患者家屬還有誰在?”
“沒其他人在,父母前一陣子都出門打工了。”
“這老太太挺厲害啊,家里沒人照顧就嚇唬邵景和。找老邵來幫著送到帝都,省錢省力省心。”蘇云笑呵呵的說到。
“可能吧,但云哥兒,我每次看那個老太太都心里慌慌的。”方林捂著胸口說到。
“出息的!”蘇云鄙夷道,“很普通的老太太,你怕個毛線。”
說著,三人回到醫生辦公室。
“方林,你和老人家交流過么?”鄭仁問道。
邵景和聽鄭仁這么說,哭喪著臉道:“鄭老板,那個老太太是我們那很有名的陰陽眼。一般家里有邪性的事兒才找她去看一眼,平時誰都不敢和她說話。”
“我就不信了。”蘇云鄙夷的說到,“我去找老太太聊聊病史。”
鄭仁笑了笑,要是邵景和這么說,患者家屬估計很難溝通,換常悅去估計還有戲。蘇云?白扯。
主要因為那老太太是盲人,蘇云的顏值不會起到作用。
沒去理他,鄭仁坐下,向邵景和笑了笑,道:“老邵,講講你跟患者接觸的過程。”
邵景和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謹慎的坐到鄭仁身邊,道:“鄭老板,第一次是23個月21天前,那是一個下午。”
鄭仁大汗。
記憶這么清楚,看來這件事情在邵景和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或許可以說是陰影,這么形容更恰當一些。要是好事兒,誰會一直琢磨第一次收這個患者時候的事情。
“我剛下手術,急診科就推上來一個患者,說是胸悶氣短。帶了胸片,我看了一眼,是右側自發性氣胸。”邵景和愁眉苦臉的說到:“當時她憋的嘴唇都紫了,我趕緊給她下胸管。肺組織壓縮90%,胸管引出1000ml氣體后,我擔心有縱隔撲動,閉了一會管。”
“……”
這個描述,也太細致了吧。兩年前做一個胸腔閉式引流的小手術,連放了多少氣體都閉關都說。
鄭仁看著邵景和,覺得這件事情真的成了他心里面的陰霾。
自己記性就算是很好了,可要自己說出來2年前一臺闌尾切除手術的所有細節,鄭仁覺得依舊做不到。
要是沒有必要,一些垃圾信息肯定直接就忘記了,這是人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能。
“我用了15分鐘,才把胸腔里的積氣完全放空。”
“嗯,然后呢?”
“后來下了胸瓶1天,不見好轉,我和患者父母商量做手術的事情。”邵景和說到:“那時候患者的父母還在家務農,沒出門打工。兩個人倒是很好商量,我講了患者病情狀況后他們就同意了。”
“但患者的姥姥說什么不不干,那時候我就知道要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