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求求你,再試試,我抱著他不讓他動。”女人哀求著。
鄭仁摸了摸熊孩子的頭,柔聲說到:“不會很疼的,你不要動好不好。”
熊孩子已經茫然失措,他很慌張,根本沒有聽鄭仁和自己說什么。
但他的動作被女人的暴力給鎮壓下去,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別的事兒了。
被逼急了的女人迸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鄭仁甚至害怕女人把孩子的頸椎給弄壞了。
但也沒什么好辦法,頸椎出現問題的可能性太低,暫時不予考慮。
要是什么都怕,那就根本不用做任何處置,直接回家就好。
每一項處置都有風險,何況熊孩子并不配合治療。最短的時間把處置做完,這才是最重要的。
趁著女人緊緊的固定熊孩子的時候,鄭仁順著他瓶子和舌頭的間隙把輸液管給塞了進去。
雖然輸液管很軟,但熊孩子的舌頭和玻璃瓶子之間沒有縫隙,還有負壓的力量讓兩者緊密結合在一起。輸液管的進入,還是讓孩子不斷的嗚嗚嗚的喊疼。
“哇……”女人再一次痛哭失聲。
與其讓孩子遭罪,倒不如讓她來承受這一切。
可惜,人世間并沒有疼痛轉移的這一個選項。不管怎么急躁、心疼,也無計可施。
她能做到的也就是用力把孩子的身體、頭固定住,讓醫生盡快處置。
這段時間對于女人來講,就像是進入了地獄一樣,烈火熊熊燃燒,飽受煎熬。
鄭仁有巔峰級別的介入手術技能,盡快操作軟管進入玻璃瓶子。
但里面的壓力還是不夠,沒有想象中軟管進去之后“砰”的一下瓶子壁和舌頭就分開的場景。
“注射器。”鄭仁沉聲道。
伸手,一個10ml的注射器拍在手心里。
針頭沒有按上,鄭仁把注射器抽了10ml空氣,連接輸液管道的另外一邊。
緩緩的把空氣推注到瓶子里,改變里面真空負壓的情況。
10ml……
20ml……
50ml……
當鄭仁推了5次后,終于聽到“砰”的一聲,熊孩子的舌頭終于和玻璃瓶子不再緊密貼在一起。被瓶子里高于大氣壓的氣體給“推”出來。
鄭仁的額頭有冷汗冒出。
這種方式只是在邏輯上能講得通,卻并沒有經過反復多次的試驗。所以鄭仁他并不確定能不能成功,承受的壓力相當巨大。
熊孩子可能只是因為好玩或者別的什么無厘頭的原因,造成這種局面。
成功了就好,成功了就好。
鄭仁把注射器放下,蘇云已經把玻璃瓶子給取出來。
熊孩子的舌頭已經變成了青紫色,并且腫得厲害。他想說什么,可是烏嚕烏嚕的說不清楚。
看孩子沒事了,女人情緒一下子失控,抱著孩子肆無忌憚的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