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去想自己從前辦事要是沒那么陰損,手下的人怎么敢自己猜測,用最極端的方式想要整鄭老板的醫療組。
在毛處長看來,所有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錯,自己什么都沒做錯!
趙文華!這個狗日的玩意,毛處長從頭開始捋,最后找到了問題的焦點所在。
是他!
要不是趙文華找自己給鄭老板下絆子,自己也不會“秉公”拒絕鄭老板破格的事兒。
現在自己躺在病床上,從風光無限、有可能在幾年后接郭副院長的位置,成為毛院長的美夢中醒來,直接站到終點。她知道,自己永遠都沒辦法回到過去。
不說和林格貼身肉搏,把他打敗,但就是自己這一身的病……
越想越是憋悶,越想越是苦惱,她想哭。可是干燥癥雖然有好轉,淚腺卻已經干涸,不是想哭就能哭得出來的。
趙文華這個王八蛋,毛處長心里一直念叨著這句話。
她給趙文華打了個電話,對于破壞自己人生的“罪魁禍首”,毛處長想指著鼻子直接罵他,而不是在心里腹誹。
人生已經跌落到了谷底,毛處長覺得自己看不見一絲亮光。心里的憤恨要發泄出來,要不然就得被活生生的憋屈死。
半個小時,狗日的趙文華竟然還不來!
毛處長像是死人一樣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甚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一個小時過去了,時間在她意識里時快時慢,混沌不堪。
“毛處長。”
不知過了多久,趙文華的聲音出現在病房里。
毛處長沒動,真的像是傳說中“躺尸”一樣躺在病床上,好像靈魂已經離開身體,好像她只剩下了一副皮囊。
趙文華撓了撓頭,面對毛處長的愛人,有些尷尬。
“毛處長好些了么?”趙文華開始沒話找話,以免氣氛更尷尬。
“沒。”毛處長的愛人搖了搖頭,輕聲說到。
“唉。”趙文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輕輕的嘆了口氣,心里也有些難受。毛毛怎么說病就病了呢?這才幾個歲數,病的這么重,已經臥床幾個月了。
只是他和林格身份不同,毛毛這個稱呼,當著毛處長的愛人可是不敢說出口。前男友,做賊還是要心虛的。
“趙教授,您坐,喝什么?”毛處長的愛人強打起精神招呼著。
“不用忙了,我就是來看一眼,科里還有事兒……”趙文華覺得病房的空氣簡直太壓抑了,壓抑的自己無法呼吸。
既然毛處長不說話,那自己還是盡早離開的好一些。趙文華也了解她的脾氣,估計是要找自己撒氣來的。
聽到趙文華的話,毛處長像是被刺激到哪根神經一樣,眼珠滾動,努力抬起頭看著他,“你還想回去看患者?”
聲音干澀,音調詭異,仿佛剛剛牙牙學語的孩子……仿佛一個正常人幾十年沒說話,早已經忘記怎么說話后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趙文華聽在耳中,頓時覺得渾身難受起來。
他了解毛處長,能聽出來話里面對自己極深的怨念。
自己做錯什么了么?沒有啊,毛處長生病,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她為什么要對自己有這么深的怨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