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只是聳了聳肩,沒有表態。
幾人魚貫走上車,車里的空間很大,林淵坐在角落里,左手按在右手上,遏制著右手要抬起來伸進嘴里咬指甲的沖動。
車窗上的窗簾自動拉上,像是鬧鬼一樣,林淵嚇了一跳。她看見鄭老板和那個戴著黑色罩帽的古怪家伙談笑風生,仿佛很熟悉。
兩人之間交流用的是英語,林淵能聽懂。
只是她太緊張了,只聽到一些片段。
鄭老板似乎在和那個古怪、神秘的家伙談從前的一些事情,像是老朋友一樣。
林淵還注意到,蘭科公司的總裁和自己一樣變成小透明,坐在車的角落里,沒人注意。
鄭老板平時看著很孤僻,可是他怎么會交往這么廣?林淵的心中有些困惑。這是她怎么都想不懂的。
半個小時后,來到一家酒店。
到了頂層,林淵和蘭科公司的總裁被攔下來,無聊的站在走廊里,看鄭老板和云哥兒的背影消失。
自己跟過來的意義何在?林淵想不懂。只是那時候真的擔心鄭老板有危險,這種心情現在看來,有些可笑。
這里是國內,怎么會有危險。林淵覺得小尷尬,但隨即很開心的看見蘭科公司的總裁也和自己一樣,站在走廊里。
他似乎并不認為這么對待自己是什么無禮的舉動,神色自如的開始攀談起來。
林淵最開始還有點緊張,但到后來也就習慣了。
鄭老板和云哥兒進去的時間不長,還不到二十分鐘就走了出來。身后跟著穿著黑衣、黑色罩帽的克里斯蒂安。
克里斯蒂安推著一個輪椅,上面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他的臉也被遮擋著,根本看不見,林淵是從隱約露在外面的肌膚皺紋上判斷出來的。
“羅切先生,請留步。”林淵聽到鄭老板用很流利的倫敦腔說到。
“鄭,我沒有時間的要求,也付出了誠意。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家族會成為你最忠誠的盟友。”一個陰寒的聲音傳來,林淵打了一個寒顫。
“時間很長,我估計至少要十年。”林淵聽鄭老板很認真的回答。
“我們有幾乎無窮的耐心。”
“那我先走了。”
鄭仁留下一個微笑,轉身和蘇云離開老羅切的身邊。
“鄭!”就在鄭仁走到電梯口的時候,老羅切喊道。
“嗯?”
克里斯蒂安推著輪椅來到鄭仁身前。
一個滿是疤痕、創傷的手伸了出來,微微顫抖。仿佛歲月無時無刻不帶給這個老人以傷害。
如果傷痕是男子漢的勛章,那這個老人就像是一個老兵一樣,身上滿是勛章,彰顯著他對抗命運的勇氣。
“拜托了!”老羅切說到。
“請放心,我會好好研究的。”鄭仁微笑,伸出手,和老羅切握了一下。
林淵的眼皮子顫抖了兩下。
兩只完全不同的手握在一起,視覺上的沖擊簡直太大了,讓林淵心中產生一股莫名的錯覺。
“鄭,還有一個小禮物送給你。”老羅切說到,“今年的諾獎,會很公正。”
“謝謝。”鄭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