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秀面無表情的看著韋鋒,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她知道眼前這個曾經的下屬是抱著看笑話的心理來的,甚至懷著某種惡意也說不定。
但這么明目張膽的說出來,他就不怕有什么意外么被打臉么?看他身后那個行為舉止極為傲慢的威廉主編,尤其是他們頂著金融時報的名頭,這讓湯秀心里升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作為國際知名報業集團,他們的消息靈通,尤其是諾獎這種全球矚目的大事件上,得到消息的渠道比國內諸多媒體強了太多。
“讓開。”孫澤麗不認識韋鋒,她也不在乎什么金融時報。再大的報業集團能在帝都泛起浪花么?
扯淡。
尤其是韋鋒嘴角的那絲譏諷的笑容看起來特別討厭,她心生厭惡,毫不遮掩的呵斥道。
“哦哦。”韋鋒卻不在意,他微笑說道:“我們得到了一些消息,據說鄭醫生項目組里的德國教授在斯德哥爾摩愁苦不堪,去酒吧深夜買醉。”
“……”
孫澤麗和湯秀怔了一下。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深夜買醉?這一點要比任何滿天飛的消息都確鑿的證明了一件事情——鄭老板的項目失敗了。
要是韋鋒自說自話,可信度并不高。但是他身后站著的那位倨傲的威廉主編,還是金融時報的身份,這件事情的可信度就值得思考了。
“是叫魯道夫的那位教授吧,深夜買醉……嘿!其實我覺得他想的太多了。”韋鋒的言語里充滿了底氣,“這就是鄭醫生的一個鬼把戲而已,你們知道諾獎候選人的名單都是對外保密的么?”
見孫澤麗和湯秀不說話,韋鋒更是得意。不過他收斂著自己的情緒,故作平淡的說著。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云淡風輕。只有這樣,才能凸顯逼格。自己畢竟是金融時報的記者,和湯秀這種四線小城市的編輯沒有任何可比性。
他心里滿滿的優越感,自認為優雅的微微笑了笑,“湯主編,你們都被騙了。”
“鄭醫生的目的也實現了,這一點不可否認。他順利的從海城到了帝都,而且在這面干的風生水起。”
“現在回想,連我都不禁贊嘆,手段純熟老練,把該獲得的利益全都拿到手。至于那個可憐的德國教授……對了,他們給他起了一個侮辱的名字,富貴兒。那個富貴兒就是個小丑,腦子不清醒。”
看湯秀和另外一個應該是大臺記者的孫澤麗不說話了,韋鋒心中充滿了得意。
他滔滔不絕的說道:“富貴兒到現在估計還不知道鄭醫生從最開始估計就沒想要拿諾獎,只是借著他的名聲實現從海城到帝都的跨越。”
“準備的再充分都沒有必要,還真是可憐,你們也是被那個偽君子欺騙的受害者。”
韋鋒一臉你們都是傻逼的表情,洋洋得意的說道:“金融時報每年都對這個項目有跟蹤,有著豐富的經驗。各個獎項有可能的候選人只要接到電話,報業內部就會有通知。”
說著,他看了一眼時間,道:“我想現在應該是快了。”
此時韋鋒身后的那位威廉主編很不耐煩的用極快的速度說了一連串的話,美式英語,還帶著一股子濃厚的地方口音,孫澤麗和湯秀只聽出來個大概。
他嫌韋鋒耽誤時間,要趕緊去病區。